不知不覺,蘇景言走了許久,走至了街尾。
這街頭竟然無一個行人,唯有一個算命攤擺在一旁,那算命先生似乎也不為賺錢,竟然将攤位擺在這無人的街頭。
“小哥,要算命嗎?”那算命先生似乎感覺到有人走過,開口詢問。
算命先生一身白衣,霜白的長發散在兩肩,隻是那雙眼被一層黑布裹着,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蘇景言轉過頭去,看那算命先生雙眼被蒙,想必這是一個雙目失明之人......難怪他擺在這無人的街尾,原來他看不到。
蘇景言歎了口氣,心生不忍,緩緩走到了算命攤前,對着那算命先生開口道:“怎麼算?”
“一文算一卦......”算命先生開口說道。
蘇景言點了點頭,從懷中并不多的數枚銅錢中取出一文,放在攤桌之上,掉頭就離開了。
“小哥隻給錢,卻不想聽老道給你算一卦嗎?”那算命先生聽着蘇景言的腳步離開,開口問道。
蘇景言腳步一頓,緩緩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信命......”
“這既是生意,也是因果......”那老道緩緩的開口道:
“老道既然收了小哥的一文錢,不論小哥信不信,老道還是要為小哥算上一卦......”
蘇景言聞言一愣,歎了口氣,回到了攤前。
“小哥姓名和字還請勞煩說一遍,老道看不到,隻能聽小哥口述了......”
算命先生扯過一張黃色的紙張,又摸索着在一旁的筆架之上摘下一支筆來,将筆尖在自己的舌尖沾濕,等着蘇墨地開口。
“姓蘇名墨,字景言......”蘇景言看着算命先生鄭重其事的樣子,無奈開口。
算命先生盲筆,将蘇墨景言四字寫在了紙上。
等将字都寫完,算命先生挂回筆,舉起紙張歎了口氣:“小哥這一生的命...可是有些苦啊。”
“哦?”蘇景言聽對方這麼說,随即開口問道:“何解?”
“蘇之一字......這上為‘草’,下為‘辦’......”
算命先生歎了口氣:“辦為‘力’側兩點,這‘力’又有‘親為’之意。”
“兩點為雙親,卻皆在草下......”
算命悠悠開口:“想必小哥剛于不久前親手葬下了雙親吧......”
蘇景言渾身一顫,怔怔的看着算命先生,可算命先生雙眼之上裹着一條黑布,讓人看不出神情來......
算命先生又指向那景言二字,其雖雙目失明,可手指指向卻分毫不差。
“再看這‘景言’二字.......”
“想必小哥的雙親為小哥立提字之時,是有‘以墨言景’之意......”
“隻是這以墨‘言’的‘景’注定隻有青之一色......”
“青墨落于紙上,會将落迹的周圍也染上青墨......也注定小哥身旁之人都會因小哥而受難,小哥注定一身孤苦。”
“這‘言’之一字有天煞孤星之像啊......”
蘇景言恍然若夢,呆呆的看着算命先生。他的親生父母在他嬰幼之時雙雙歸去,養父養母也同樣黯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