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小河之中時不時的便會有小船搖擺不定地走過.......
蘇景言一身白衣,孤單的站立在閣樓之中,遙望着江南之景。
那件甯白雪走前的白衣被他穿在了身上,其上似乎還有幽香緩緩傳出,沁人心脾。
“我等你回來......”
......
燕語嘈雜,春去夏至。
神域的重新開啟,讓天下紛亂。
隻是,蘇景言這江南小城卻平靜的出奇。
隻是梅雨之季來臨,讓這個小城長久的籠罩在細雨之中,青白相交的景色總是朦胧不清。
空氣之中似乎常年帶着一股潮濕之感,讓蘇景言所作字畫久久不幹。
他依舊站在閣樓之上,靜靜的看着天際,神色出奇的平靜。
無悲無喜,無憎無怨......
閣樓的那茶座之上依舊擺着那副茶具,隻是看去像是許久沒人動過,上面已經積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茶具之旁是兩幅畫......
一幅是一個少年模樣之人身穿龍紋喜服,身旁是同樣身穿着喜服的女子。兩人在一個高大聖潔的皇宮之中,拜堂成親。文武百官慶賀,普天同慶。
另一幅是一個皇城門口,一個少年連夜離家出走,想要遊曆四方。身後是張燈結彩的一片喜慶,身前是茫茫一片,看不到前景。
偶有飄入閣樓的雨水,打濕了畫景,将其上的筆墨攤開,染黑了一片......
自甯白雪離家,已過半載......
她卻了無音訊......
“你說你自會回來......”蘇景言擡頭望着天際,口中呢喃。
“讓我在家等你便是......”
日月百轉,枯葉鋪紅。
青白兩色的江南小城又多了一道殘陽枯色。
草葉枯黃,垂柳探出萬千纖枝擺入河中,仍由流水将一片片柳葉帶入河中。
小船一搖一擺的撥開水中浮葉,緩緩的穿過一座又一座小石橋下,船夫每每經過石橋底下都會低下身子。
每當有小船走過閣樓底下之時,時常會有人擡起頭看着那閣樓之上的白衣發出惋惜的歎息之聲。
這江南小城中人盡皆知,那蘇舉人成親不久,其妻子就忽然消失不見。
從那之後,那蘇白衣便一直待在閣樓之上,或作畫,或一人獨棋。
閣樓之上,蘇景言依舊坐在那裡。樓外的柳葉被風吹落,那身潔白儒衣已然落上了不少。
那副棋盤之上已然不知被其一人獨自下了多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