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生點了點頭,指了指石桌之上的冰涼的茶壺,“茶有些涼了.....”
蘇墨搖了搖頭,提起茶壺就将兩盞茶杯倒滿,雙手捧着一杯舉到了杜平生的面前。
“不礙事,還能喝!”
杜平生笑了笑,接過茶水,便送入了口中。
涼茶入口,卻是甘甜。
蘇墨看着和顔悅色的杜平生,也舉起了另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看着滿臉關懷的杜平生,蘇墨張了張嘴,終是說道:
“我是蘇墨......”
一道微風吹來,蘇墨心神舒暢。他終是親口說了出來......
杜平生聞言也沒有意外,隻是搖了搖頭問道:“為何還要回來?”
蘇墨看着杜平生,歎了口氣,“道别......”
兩字出口,杜平生微微一歎。
他自然知道蘇墨為了這兩個字,冒了多大的風險。
道别兩字,說出容易,做起來卻難。試問天下之人在此情此景之下,有幾個敢真的站出來道别呢......
杜平生點了點頭,“要走?”
“要走......”蘇墨點頭。
“去哪?”杜平生問。
蘇墨想了想,直言道:“去化神。”
杜平生看着蘇墨的元嬰大圓滿修為,想了想開口道:“你應該知道儒道難入化神......”
蘇墨點了點頭,“我知道。”
沉默了片刻,杜平生忽然笑了起來,對着蘇墨說道:“還記得你出門時,我與你說的話嗎?”
蘇墨一愣,神色複雜的看着杜平生。
他自然記得,當時杜平生說,等他回來再替他想辦法提高修為,幫他入元嬰......
可當時要入的是元嬰,如今要入的是化神。
且,當時離開的是顔景書,今日回來的卻是......蘇墨!
蘇墨看着面前的老人,漸漸的雙眼浮現了紅霞,張了張嘴,卻未說出任何話來。
杜平生知道他是誰,他也知道儒道難入化神。
可他依舊如同蘇墨離山時一般,要幫蘇墨破鏡。
遊子歸來,已非離人。似乎什麼都變了,也似乎什麼都沒變。
變的是回來之人的身份,不變的是老人看遊子的眼神。
蘇墨看着杜平生出門時隻是花白的長發,不知何時早已變得雪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