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平靜的一笑,隻是那笑容之中帶着無邊的苦澀和不舍。
“已死之人,又如何還能再死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一道悲涼的寒風吹進了所有人的心頭。
已死之人......一雙雙人的目光落在了白衣的身軀之上。
有人猛的一僵,他們赫然發現,白衣的身上确實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有的隻是無邊的死氣。
那死氣像是某種規則之力,将他困在了生和死之間...
......不死不滅。
白衣平靜的看着對方數十雙不解的眼神,緩緩的開口解釋道:“天變之劫時,我明悟了一些那紅霧之中的規則之力。”
“我于十年前開始布局,讓整個九天十地開遍了彼岸之花......”
“我将主身殺死,散盡主身的神魂。讓他們融入世間無數朵彼岸花中,讓九天十地的每一朵彼岸花皆是我......”
“我在紅霧之中留下了許多彼岸花的分身,讓他們被紅霧侵蝕,而後困在生死之間。”
“我将那些分身的凝聚成了這一具肉身,再以我留在世間的最大的一抹殘魂來駕馭着這一具肉身。”
“最後以世間無數的彼岸花分身不斷的加持着我的這具肉身和神魂。”
白衣平靜的開口,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世間的彼岸花不盡,則我不滅!”
一道傾天布局,在白衣的口中不過寥寥幾句話罷了。可是任誰都能想到其背後的痛苦。
主身自裁,隻留分身......
詩九璇怔怔的看着白衣,聽着其口中那平靜的話語,雙目之中湧現出了恍惚之色。
她不顧衆人的阻攔,飄然到了白衣的面前,看着白衣臉上那平靜的神色......
終于問出了心中的那兩個字。
“痛嗎?”
白衣平靜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痛!
自然是無比的痛!
那被天變紅霧抹去神智,又被其他彼岸花分身強行灌入神智的痛苦在這數年之中一直在折磨着他。
這也是他在這數年之中疲憊不堪的由來。
他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那萬般痛苦,隻是卻無人知曉罷了。
“值得嗎?”詩九璇問道。
他雖然如今不死不滅,可他終究還是死了。如今活在他們面前的,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
白衣搖了搖頭,仰頭望着蒼穹,沉聲開口道:“也許不值得,可是你們入界之後,這世間還有人能活下來嗎?”
詩九璇輕輕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