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站在雨宗山巅的年邁之人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了天際,喃喃自語:
“這便是你的選擇麼?”
“以自己的眷戀和十年的布局種下的無盡彼岸花,以那些死在絕地之中所有人的浩瀚修為來托起浮葉......”
“此舉,也隻有帶着凡意的儒道能做到了。隻是,又能撐起多久呢...”雨古搖了搖頭,神色哀傷。
“你又不欠這世人什麼......”
九天浩劫過去,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似乎唯一的變化,便是那開遍世間的彼岸之花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被蘇墨送入神山之中的人也在開遍世間的彼岸花消失之時被送回了各自原先之處......
這世間什麼都沒變,又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卻又感覺少了一些什麼。
世間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忙忙碌碌的生活着。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九天浩劫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而這世間,隻有寥寥幾人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了結于那白衣布局。
......
無盡的星海之中,一隻虛空獸在不斷的穿行在星辰大海之間,那急迫的樣子像是奉命在尋找着什麼。
隻是星辰浩瀚,無邊無際。它終于還是明白了......蘇墨讓它尋找娘親,不過是想要支開它罷了。
它惶恐無依,獨自飄零在星辰之中,那與蘇墨之間的牽連轟然斷裂。
它回到了九天十地,可是卻無論如何都尋不到蘇墨的氣息,仿佛那蘇墨早已消失在了這世間一般。
虛空獸對着天地發出了一聲無助的嘶吼,而後不斷的穿行在星辰之中,尋找了着它的主人,也是唯一的親人。
它覺得,隻要它一直找,也許終有一天能找到那道白衣。
或許,那時他已蒼老,可它終是...有歸屬的。
......
世間一個繁華的城池之中,一個黑衣老人縮在街頭,看着街頭的人來人往,神色迷茫。
黑衣老人的身旁躺着一個酒壺,壺中酒水早已喝盡。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女孩走到了黑衣老人的面前,輕輕的放下了兩個銅錢,然後蹦蹦跳跳的走開了。
黑衣老人看着那小女孩離開時開心的背影,不知為何眼中升起了一絲霧氣。
“這便是你想要守護的東西嗎?”
黑衣老人喃喃自語,低頭看向那兩枚銅錢,擡手撿了起來。
“也許,我甯願這彼岸花之毒永世困我......”
黑衣老人拾起了酒壺拿着兩個銅錢,緩緩的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小酒館,那背影顯得有些蕭瑟和迷茫......
......
雲宗的一個山門之上,陳美人回到了那一處藥園之中,看着藥園内種滿的藥草神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