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關主府陷入了沉默,神女望着神情低迷的蘇墨,卻沒說話。
這些依舊與蘇墨無關......
沉默了良久,蘇墨再次開口,“神女姐姐知道我有草木之力。”
“我在看到書聖前輩的第一眼,就看出了書聖前輩的道基之傷積郁已久,如今已經到了那随時都會死去的時候。”
“而月華可以清除道基積郁,便是救他的最好辦法。”
“離無敵必然也知道這個緣由,所以才撇下這邊關,前往禁地争奪那月之精華。”
“當月華被我得到之後,所有人都放棄了。”
“隻有他卻帶着必得月華之心,與我大戰......”
“因為他知道隻有月華,能救下這個......鎮守邊關的老人。”
蘇墨苦笑着搖了搖頭,心中悔恨,“而我當時卻不知緣由,因此殺了他。”
自責嗎?自然是的......
蘇墨自布局中入道,一生都在他人的布局之中。對于這種見葉而知根的事情,有着本能的反應能力。
隻要見到幾個端倪,便能演算出因果。
當初的蘇墨,隻是因為離無敵鎮守邊關卻死在他的手中而自責。
如今知道離無敵對于月華執念的緣由之後,那種自責便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出緣由。而我卻也不曾問過他......”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而他死前唯一放不下的...”
“便是這荒妖關!”
“他在離開荒妖關之前,還是放心不下,去求胭脂關能在他離開後幫他照看一番。”
不知何時,蘇墨的眼中泛起了痛苦,那種痛苦來自本心。
那是知道自己錯殺了一個本不該死的人,而産生的悔恨。
蘇墨擡頭看向神女,平靜的問道,“神女姐姐可知,我是如何确定他一定是為了書聖前輩才去往禁地,争奪月華?”
神女緩緩的搖了搖頭,她确實不知。
蘇墨心中一直有着自己堅守的東西,同時,他的心智卻非看上去這般的年輕......
他這一生經曆的事情,太多了。
蘇墨仰着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因為,如果他是為了自己而去禁地争奪機緣,胭脂關的那位胭脂前輩絕不會答應幫他照看荒妖關......”
“而我這一路前來,知道了另一件事情。”
“他這一生,隻有兩次遠離邊關。”
“第一次是為了獲得有可能...能永久解決妖獸之亂的禦獸之術。”
“第二次,就是這一次去争奪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