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她也想不起來了。
她緩緩的取出了一把發梳,慢悠悠的開始梳理起了自己的滿頭長發。
發梳每一次梳過長發,那長發的顔色便愈發的柔順了起來。
發根之中的銀白之色慢慢的變成了紅色,似乎在朝着那青墨色的發梢占領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關城之下,似乎早已堆積上了厚厚的一層妖獸屍體。
而胭脂似乎卻沒有看那些妖獸,隻是任憑着她裙擺散落的細線屠殺着妖獸,也在守着這她早已守了無數年的胭脂關。
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也麻木了。
這無數年來,無人知道她是從何時出現在了胭脂關上的,知道她一直就這麼坐在關城之上。
隻知道,她的身上有一種胭脂香味。
那胭脂香味神秘而悠遠,似乎有着說不出的哀怨和後悔,
妖獸繼續不斷的從關口之上湧入了陣内,可一旦入陣,皆會被那絲絲細線絞殺。
漸漸的,她身上的那一襲胭脂長裙越發的妖豔了起來。
仿佛在那身長裙之上還能看到流動的血光......
而奇怪的是,這胭脂關内的百姓卻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之味,有的隻是那淡淡的胭脂香味。
那聲聲不絕的妖獸嘶吼之聲也未曾傳入關内,仿佛一切都是這般的平靜而自然。
隻是不知為何,那香味似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濃郁的胭脂香味在關城之内飄飄揚揚,鋪滿了一方天地......
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似凝上了紫色的霞光......
看着關城之上的那道胭脂長裙,似終于有人明白了過來。
那胭脂啊,分明便是.......血!
寒風襲關城,關外屍橫遍野。
日出月落,月墜日浮。
半個月,荒妖關阻止着獸潮的侵襲已過半月!
無盡的妖獸成群,無懼也無靈的朝着萬劍關沖襲着。
那無日無夜間,數之不盡的妖獸不知疲憊的陷入了瘋狂......
茫茫關外的荒蕪地上,早已積血成流。
萬劍關的兩位困境老者已經身心俱疲,許是年邁的身軀再也無法支撐着那一劍劍的揮出,兩個老者的身軀皆搖搖晃晃。
這般規模的獸潮,前所未見......
那無數的妖獸仿佛殺之不盡,斬之不絕。
萬劍關外的地上,無數的屍體堆積成山。
半個月的守關,萬劍關上的數萬修士,已然死傷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