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家身在天地之間,為了整個天下的安甯。”
“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
“後來在朝堂之上,你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我也明白了為何,你才是那顆棋盤之外的棋子,你與我一樣......隻是...”
“......我卻不如你。”
“天地之中,皆為棋子。”
“就連陛下,他将自己也歸為棋局的一部分......”
“我柳家自當走在陛下的前面。”
柳風的話語萦繞在蘇墨的耳畔,卻卷起腥風血雨刮在了蘇墨的心頭。
枯紅的落葉在須彌山上飄飄揚揚,吹上了淨台。卷起了柳風的話語,回蕩在這山腰之上。
隻是那秋風落葉的一片枯黃之中,卻帶着說不出的悲傷。
蘇墨依舊低着頭,從茶桌之上舉起了一隻茶盞緊緊的握在手中。
那額前的白發随風飄揚着,擋着蘇墨的臉,“那你的......母親呢?”
柳風眼中閃過濃濃的眷戀之情,和無邊的痛苦。
“母親大人啊,她在聽說布局之後,聽說那顆棋外之人是你,就主動的說,她要做那個‘引路之人’,整個布局最關鍵的一個人。”
“布局能否成功,都看這個引路人了。”
“我和父親都無法答應,可她說:她見過你,并且施舍過一些銀兩給你,與你之間原本就有着一些因果。”
“她是最适合做這個‘引路之人’的!”
說着說着,柳風似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之中,低着頭,生澀難語。
“那你母親懷中的那個襁褓呢?”
柳風閉上了雙眼,“那是我剛出生的弟弟......”
嗡!
似乎這一瞬間,整個須彌山的天地皆發出了嘶鳴。
有種氣息在蘇墨的身上蘇醒,似乎萬法皆空的壓制在蘇墨的身上弱了幾分......
“為何一定要有一個孩子?孩子又不是關鍵。”蘇墨說。
柳風苦澀的搖了搖頭:“不,孩子很關鍵。”
“既然這是一場算計人心的布局,自然要将你的心性算進去。”
“你的身旁就有一個小女孩,你更容易懂那種為人父母的無力之感。”
“一個‘夫人’遭劫,總沒有一個’身抱襁褓的婦人’遭劫,更能讓人同情不是嗎?”
蘇墨張了張嘴,握着茶盞的手顫抖不止。
而蘇墨肩頭的蒼生筆陷入了沉默,它在兩人對話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悲壯的滔天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