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常仰頭望天,似乎在祈求着那個身在仙爐的老瘋子...
快一點...
再快一點......
......
半載光影,如同飛箭一般快速的過去。
隻是這寒蒼洞天之中的冰冷一直不曾變幻,它似沒有四季。
蘇墨日漸的虛弱,似乎越來越難以支撐......
說是兩載,可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蘇墨極難撐過一載。
如同當年在九天十地的那場死劫一般。
同樣的神魂之傷,同樣的睡多醒少。
不同的是,如今的蘇墨有着強烈的求生之念。
他想要活着!
他殘破的神魂,即便在睡夢之中,依舊在不斷的演算着兩條因果。
一道是祖象天地之中發生的一切,一道是不斷的尋找着活下去的辦法......
看着日漸萎靡的蘇墨,白芷也是愈發的沉默寡言,隻是緊緊的陪在蘇墨的身旁。
小玄機也是在陪着蘇墨的同時,暗中服用着自己煉制可以抵抗算天機反噬的丹藥,不斷的想要為蘇墨算出一線生機。
隻是不知為何,任他如何演算,似乎都無法算到蘇墨的一切。
似乎......蘇墨一直不曾存在于這世間。
蒼生筆這半年而來,似乎也再未開過口,隻是默默的束着蘇墨的長發。
日子便在這種沉默之中一日一日的過去,也沒有激起什麼波瀾......
宿盞婆婆總是立于山巅,遠遠的看着那個白衣少年,容顔似乎也蒼老了不少。
雖然蘇墨到仙爐的時間不長,可是宿盞婆婆真的想蘇墨視為己出。
她無比的喜歡這個平和的孩子。
感激卻又心疼着蘇墨隻為了一個承諾,将自己弄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若是當初不這麼着急的想要為仙爐立下‘奇’而帶着蘇墨入祖地尋丹意,該有多好......
宿盞一身無子嗣,不知何時起便已然将蘇墨和白芷視為自己的傳承。
丹修一脈,傳承難尋。
可是這般的一個天資和心念都再難尋到的傳承,卻似乎将要離她而去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從來便是世間最大的悲哀。
宿盞仰頭望天,似乎看到了整個忙碌不已的仙爐和那個幾近瘋魔的老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