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衣站了起來,對着蘇墨展顔一笑,“就是這樣,很簡單...”
“......也很麻煩。”
蘇墨上前,攙扶着長衣,茫然的問道:“這是做什麼?”
“我們的敵人呢?”
長衣稍稍的定了定神,對着蘇墨笑了笑,“敵人啊......”
她看向長河的彼岸方向,似乎有些遲鈍的搖了搖頭。
“記不清了,不過我們稱‘它們’為...”
“......溟滅!”
溟滅?
蘇墨望着長衣,神色不解。
長衣笑了笑,回頭看向蘇墨,搖了搖頭。那滿頭的青絲随之擺動,似乎極其柔美。
“那溟滅......也許是長河彼岸吹來的一縷風,也許是長河彼岸襲來的一股涼意。”
“這股涼意或者風,會消磨世間的一切。”
“讓世間萬物終将走向滅亡,這便是世間的宿命.......”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仿若世間最大的絕望一般,籠罩在了蘇墨的心頭。
世間萬物都将走向滅亡。
沒有什麼是永恒的,就像一個人走在一座橋上,那橋之盡頭沒有出路。
世人無法回頭,也無法轉身。
隻能看着自己停不下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的終點。
所有人的終點!
就如同人的死亡一樣,所有人都會面對這一日。
年少也好,中年也罷。
掐指一算,就好像已經所剩無幾了。
盡頭之後,什麼都不會存在。
無情愫,無意義,世間如何也在于你沒有任何的瓜葛。
與你而言,死亡,便是這個世界的終結。
可當面對這個真正的終結之時,又有幾人能夠面對呢?
長衣望着蘇墨,神色之中是說不出的疲憊,“這世間啊,就像終要凋謝的花,終要熄滅的燈。”
“花美燈明,卻終歸隻是瞬息罷了。”
“而我們神之一族要做的,便是将這‘溟滅’攔在長河之上......”
“得于衆生,還于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