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面漸漸穿出低沉的喘息,我臉色發燙,從袖子裡找出兩個棉花團子,塞在了耳朵裡。
在又羞又懼之中,很多事情湧進我的腦海之中,逼的我心神散亂。
皇後承恩三年,厲帝不可能不知道皇後的秘密。
既知秘密,卻又每次在皇後承恩之後例行讓人送一碗宜子湯,在知曉内情的人看來這簡直是一種羞辱。
宮中的事情太複雜,不是我一個剛進宮半月的涼州鄉下丫頭可以去揣摩的。
即使在禦湯之中差點丢了性命。我還是覺得皇後是個好人。
要不是他,我現在還在那排漏雨的下房之中挨餓受凍。
雖然性子冷了一點,但他卻從來沒責罵過我。
他也不像别的貴人一般,會随意的給伺候自己的宮女起名字。
他告訴我,人是不能忘掉自己名字的,不然就回不了家了。
我想,我隻要将不該說的事情爛在肚子裡,好好伺候皇後,等到了二十五歲的時候,我就能拿到一筆銀子,回涼州說一門好親事,過上安穩日子。
想到這裡,我身上不由得有多了幾分力量。
我直了直腰杆,将耳朵裡的棉花套塞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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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刺耳的叮哐聲直直的穿過棉花套子傳進我的耳朵。
一個帶着怒氣的男音說道:
「青臨,朕這三年的情誼你難道半分都感受不到嗎?放眼整個後宮,朕在何人身上花了這般的心思?你為什麼還不肯接受朕!」
「聖上,臣……臣妾身體不适,實在是侍奉不了您,您如果非要這樣,臣……妾隻能血盡而死了。」
皇後的聲音中好似壓抑着痛苦,說道臣妾二字時總是咬字極重。
「你既非要如此,那朕便離開,不論怎樣,你都不該用這種方法威脅朕!」
聖上怒氣沖沖的從屏風外走了出來,待走出殿門時,又裝做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待确定聖上離開之後,屏風後的人才敢低聲喊着我的名字,聲音沙啞:
「慕荷……」
我三步并做兩步越過寬廣的屏風,來到了皇後床前。
他身上穿的極少,虛蓋着錦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星星點點的暧昧紅痕。
這般香豔的畫面,任誰看都不由得熱血沖腦,但偏偏在他胳膊内的嫩肉上,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