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蘭極不情願地來到盛明蘭的房間,勉強說道:“六妹妹,是我錯了,你别往心裡去。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盛明蘭冷冷地看着盛墨蘭,說道:“四姐姐,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幹傷天害理的事。如若不然,我絕不會輕易饒過你。”
盛墨蘭心中滿是怨恨,但卻不敢發作,隻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此事雖然暫時平息了,但盛明蘭深知,盛墨蘭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必須更加小心謹慎,以免再次掉進盛墨蘭設下的圈套。
齊衡得知盛家的事情後,心中十分擔憂。他心疼盛明蘭遭受如此委屈,于是決定加快備考的進度,早日入朝為官,以便能夠好好保護盛明蘭,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日子一天天過去,科舉考試越來越近。齊衡日夜苦讀,争分奪秒地做着最後的準備。他挑燈夜戰,廢寝忘食,桌上的書卷堆積如山,他卻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
與此同時,朝堂局勢愈發緊張。邕王與兖王的争鬥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雙方的矛盾一觸即發,随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激烈的沖突。
宋仁宗看着這混亂不堪的局面,心急如焚。他迫切地想要盡快确立儲君,穩定朝局。然而,面對各方勢力的博弈,他一時之間也難以做出決定。他深知這一步棋關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一場巨大的災難,讓國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于這繁華世間,人潮熙攘,衆人皆為功名利祿、聲色犬馬而勞碌奔波。齊衡恰似這喧嚣塵世中的一股清流,一心撲在科舉備考之上。
每日清晨,當第一縷晨曦灑入書房,他已端坐在書桌前,翻開那散發着淡淡墨香的書卷;夜幕低垂,繁星閃爍,他仍與書卷相伴,案頭那盞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着他奮筆疾書的身影。他為着金榜題名之夢全力以赴,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傾注了他的心血與希冀。然而,他的心思始終難以從盛家抽離,盛家的點點滴滴,宛如細密絲線,絲絲縷縷牽扯着他的心弦。盛家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常于他腦海中浮現,令他不由自主地牽挂。
與此同時,林噙霜看着女兒墨蘭這段時間接連被盛纮責罵,于是,她把墨蘭叫到跟前,說:“蘭兒啊,娘最近琢磨着,那齊小公爺可是個難得的佳婿,頂頂的高枝。你之前行事有些張揚,如今可得收斂收斂,瞅準機會,全力對齊衡發動攻勢。要是能嫁入齊國公府,咱們往後的日子可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憑墨兒你的容貌才情,加上為娘的教導,墨兒你定能拿捏住那個齊衡。”墨蘭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心中暗喜,心想:“娘說得沒錯,這确實是個改變命運的好機會。”從此,墨蘭便時刻留意着齊衡的動向,隻等時機來臨。
這一日,齊衡踏入盛家學堂。剛跨進門檻,便聽聞裡面傳來陣陣吟詩之聲,熱鬧非常。原來學堂内衆人正在吟詩作對,一派文雅景象。盛墨蘭眼尖,率先瞧見齊衡到來。刹那間,她眼中閃過難以抑制的驚喜,宛如寒夜中驟然亮起的璀璨星光。她心跳陡然加快,恰似小鹿在胸腔中亂撞。“他怎會前來?這可是個絕佳機會!”她心中暗自欣喜。下意識地擡手,精心整理了一下裙擺,輕輕撫平褶皺,又輕咳一聲,試圖讓自己顯得更為優雅端莊。而後,她蓮步輕移,緩緩上前,臉上漾着嬌羞笑容,櫻唇微啟,率先吟出一首詩:
“蝶舞花叢夢亦香,莺啼柳畔韻悠長。
相思一縷憑誰寄,月滿軒窗暗自傷。”
她吟詩之際,眼眸中滿是脈脈深情,不時用盈盈秋波望向齊衡,似要将滿心情意通過眼神盡數傳達。她在心中默默期盼,盼着齊衡能對她的詩贊不絕口,能對她另眼相待。然而,齊衡隻是禮貌性地點點頭,目光如蜻蜓點水,并未在她身上多作停留,仿佛這一切都未能引起他過多關注。墨蘭心中一陣失落,暗自嘀咕:“難道我的詩不佳?他為何這般冷淡?”
此時,盛長楓見狀,心中自是不甘示弱。他心中暗道:“哼,墨蘭作詩雖還不錯,但我豈能輸給她。”于是,他搖晃着腦袋,邁着略顯浮誇的步伐走上前,故意将靴子踏得咚咚作響,搖頭晃腦地吟道:
“風起雲悠意未休,青山綠水任吾遊。
豪情萬丈沖霄漢,笑看人間萬戶侯。”
他的詩句中,滿是張狂肆意之氣,仿佛整個天下都在他掌控之中。吟完詩後,他還得意洋洋地瞥了盛長柏一眼,眼神中滿是挑釁之意,好似在向盛長柏示威,心中想着:“大哥,你平日總是一副沉穩模樣,此次我定要壓過你一頭。”
盛長柏見此情景,神色依舊平靜如水,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無法擾亂他的心境。他深知長楓的小把戲,卻并不在意。他緩步上前,身姿挺拔,聲音沉穩有力地吟道:
“竹影搖窗歲月幽,詩書為伴度春秋。
修身勵志家國念,不負韶華志未酬。”
他的這首詩,盡顯沉穩大氣之風範,字裡行間流露出對家族的責任感以及對國家的深切挂念,令人不禁為之動容,也展現出他作為盛家長子應有的擔當。長柏心想:“無論他人如何,我自當堅守本心,為家族和國家盡一份力。”
終于輪到齊衡吟詩了。他微微蹙眉,略作思索,心中迅速構思着詩句。他思忖着自己的抱負與理想,思索着國家的未來與發展。片刻之後,那清朗的聲音如山間清泉般響起:
“星耀蒼穹浩宇茫,風雲變幻韻深藏。
心懷壯志興邦業,筆舞龍蛇賦錦章。”
此詩一出,在場衆人皆驚歎不已。詩句中,既有對廣闊天地的豪邁氣概,又飽含着對未來的壯志豪情,仿佛讓人看到一個胸懷天下、意氣風發的少年形象。相較之下,盛長楓之前所吟之詩頓時顯得輕浮淺薄,猶如水上浮萍,毫無根基。
盛長楓見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好似熟透的蘋果。他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勢如燎原,難以遏制。他嘴裡嘟囔着:“不過是運氣好,作了首好詩罷了,有何了不起。”一邊說着,他還雙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一副我行我素、全然不顧他人看法的模樣,仿佛借此來掩飾自己内心的失落與嫉妒。他在心裡憤憤不平地想:“憑什麼他就能作出如此絕妙之詩,我定然比他差嗎?這必定是巧合。”
而在這一番熱鬧的吟詩場景中,盛明蘭始終低調地未曾出聲作詩,隻是默默地看着齊衡,眸光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專注。
齊衡與盛長柏作别之後,邁着悠悠然的步伐,緩緩踱出了盛家的大門。那扇朱紅的大門在他身後徐徐合上,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