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老三10歲，你在軍區，老四剛出生沒多久哭鬧的厲害，我在家照顧。”
“可結果老三在學校上着課呢，大冬天的就燒到了39度。”
顧父點了點頭，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可顧母每一次提到都歎氣。
“那時候爸媽上班，你也上班，我在家照顧老四。”
“老四那時候哭鬧厲害，我一走他就扯着嗓子哭。”
“沒辦法，我就隻能讓家裡的阿姨，幫忙去接老三送去醫院。”
“那次老三回來，好幾天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我這心裡現在想想都覺得硬着疼。”
顧母說着說着都忍不住捂着臉哭了起來，顧父安慰着她。
“媳婦兒，怪我，不怪你。”
顧母哭着搖頭，她明明可以帶老三去醫院的，可她選擇了老四。
“不是的......”
“老三剛上高中那會兒，跟同學起了沖突打架了，要家長去。”
“可老四那時候班級要開家長會，我參加完家長過去。”
“我一去到老三.......當時被對方家裡父母指着鼻子罵他沒家教。”
“别人都有父母撐腰，可我......那麼久才出現。”
顧母越說越内疚，聲音都在發顫，渾身充滿了後悔。
“還有小時候，老四很喜歡你給老三做的那個坦克。”
“老四當時年紀小，又愛哭鬧，我也是讓老三給了老四......”
“老三......當時也還是個孩子。”
顧母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發現，自己對老三的愧疚真的太多太多了。
多到她自己都覺得曾經的自己過分。
“後來老三工作了，當兵去了。”
“你給老大鋪路，我給老四鋪路，可老三呢？”
“他......如果不是他足夠優秀.......”
“如果沒有爸媽對他的關注，那他.......”
顧母越想呼吸越急促，她想的越多，才發現她們為人父母有多麼過分。
如果當初不是家裡的老爺子老太太關注顧廷枭，顧廷枭恐怕早就對父母失望透頂了。
如果不是有兩位老人在顧家，顧母都不敢想象，老三對顧家還能有什麼眷戀。
大家都以為顧廷枭對任何人都很冷淡，性格如此。
可顧母自己心裡清楚，她感受得到顧廷枭對自己的态度。
顧廷枭面對她，就好像在面對一個給他生命的恩人一樣，僅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