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肆是醒了,但電梯還沒開。
盛問音若無其事的繞過地上的男人,走到門邊去看按鈕。
按鈕已經全黑了,連緊急鈴也按不了。
“咳咳……”又是兩聲咳嗽從身後傳來。
“祈老師,您還好吧,吓死我了!”小助理把祈肆扶坐起來,一邊順背,一邊說:“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男人沒有說話,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唇上帶着冷香的溫熱氣息還沒消退。
他視線一擡,看向門邊的女孩。
盛問音這時正好轉過頭來,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說:“電梯徹底壞了,聯系不到保安室的人。”
小助理慌了:“那怎麼辦?”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沒有信号。“咱們祈老師還得趕緊去醫院呢!”
盛問音瞥了眼地上的祈肆,發現對方還看着自己,她無意識的擡手又擦了擦自己的唇,有點心虛的說:“他的狀态還好,危險期已經過去了,不急着去醫院也沒事。”
小助理不認識盛問音,小心翼翼的問:“您是醫生?”
“嗯。”盛問音臉皮極厚的承認。
小助理立刻對她客客氣氣的:“那您能再給我們祈老師看看嗎?麻煩了。”
盛問音“啧”了一聲,滿臉帶着不耐煩,但還是蹲下來,突然一把捉過祈肆的右手。
看她居然在把脈,小助理訝然:“中,中醫?”
“看不起中醫呢?”盛問音掀了掀眼皮,二次威脅的瞥了瞥小助理的小腹以下:“我生理閹割用的可是一絕。”
小助理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褲裆。
“别吓他。”虛弱的男人背靠着電梯壁,微垂着墨眸,疲憊的道。
盛問音“哼”了一聲,動作粗魯的将他的手丢開,站起身來說:“沒事了。”
小助理有點怕盛問音,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電梯裡一時陷入寂靜,過了幾分鐘,按鈕的燈終于亮了,外面傳來保安室的聲音:“裡面有人嗎?”
五分鐘後,電梯門終于開了,盛問音率先出去,轉身走進了隔壁的電梯,上了自己的房間樓層。
第二天一早,五點半,鬧鐘就響了。
盛問音爬起來,簡單的洗漱完,看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除了一瓶超市買的十塊錢的嬰兒潤膚霜,一件化妝品都沒有,離開盛家後,她所有的家當,隻有當時的那個行李箱,和卡裡的一千多塊錢,哦,現在隻有三十塊錢了。
塗了潤膚霜,她換好衣服,就在房間裡耐心等着。
六點鐘,房間門被輕輕扭動。
盛問音微愣,看着那扇門。
片刻之後,門外舉着攝像頭的攝像師,跟屋裡穿戴妥當,連行李箱都打包好的盛問音,四目相對。
氣氛有一點點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