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将茶幾上的手機又拿起來，湊近一些，緩慢的問：“你說，你叫什麼？”
中年男聲似乎猜到她有這個反應，輕笑一下，重複：“簡、華、章。”
盛問音深吸一口氣，狠狠的閉上眼睛，然後道：“其實，我也有另一個名字，叫，倪勞跌。”
中年男聲：“……”
盛問音冷嗤一聲，繼續劃拉平闆：“雖然不知道你這個老雜種，跟你的小雜種，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但‘簡華章’三個字，不是你這張臭嘴，配說出來的……很愉快的通知你，你，惹我生氣了。”
“咳咳……哈哈……哈哈哈……”夾雜着咳嗽的笑聲，爽朗的從電話那邊傳來。
盛問音逐漸将通訊信号的距離縮短，最後把最新範圍圖，傳到祈肆的手機上。
那邊的笑聲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停止，男人的音調裡，還帶着明顯的笑意：“你和小時候，很不一樣。”
盛問音眉眼未動，語氣平靜：“你和小時候倒是一樣，你小時候愛犯賤，現在還那麼愛犯賤，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忘初心吧？”
那邊的聲音嚴肅了一點：“既然盛小姐不想和解，那就不打擾了，相信很快，我們就會見面的……”
電話挂斷，盛問音看向自己的平闆。
平闆上，祈肆的位置，和那個老雜種的位置，已經完全重疊了……
十分鐘後，祈肆拿了兩樣東西回來，季安的手機，和一個虛拟信号器。
盛問音拿着那個虛拟信号器，皺了皺眉：“所以，你按照信号追過去，隻看到這個信号接收器，沒看到任何人？”
男人坐在她旁邊，輕“嗯”了一聲。
盛問音将信号器丢開：“那看來之前在三樓的也不是他，他就根本沒有來過電視台，搞些虛假定位混淆視聽，就是怕被人發現他的真實位置，啧啧啧，不愧是價值九十八億的縮頭烏龜啊，比孫子還慫。”
祈肆輕笑一聲，翻看着季安的手機，道：“看來你真的很讨厭他。”
盛問音面露寒霜：“不是讨厭，是厭惡，聽他說話我就渾身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怎麼形容呢，對了，就是沒懷孕之前，我吃你做的飯的那種不舒服！”
祈肆：“……”
祈肆沉沉的看着她，面無表情。
盛問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她瞅着季安的手機，問：“查到什麼了嗎？”
祈肆将手機丢給她，冷聲道：“沒有！”
盛問音不明所以，就自己查手機，查了半天後，确實啥也沒有，這是個新手機，裡面什麼曆史留存都沒有，包括之前老雜種打給小雜種的那通電話号碼，用的也是虛拟太空卡，查不到任何來源。
就在這時，祈肆的軍用手機響了。
他看着來電顯示，一愣。
盛問音也瞟到了那個号碼，也愣了。
元帥？
元帥從來沒用軍用機，給祈肆打過電話，因為他們是父子，父子關系在制度内，是需要避嫌的，平時有命令，元帥也是傳達給祈肆的上級，上級再通知祈肆。
這還是元帥第一次不讓中間商賺差價，直接跟祈肆直線交流。
電話隻說了幾分鐘，就挂斷了。
放下手機後，祈肆回首，看着盛問音的方向，沉聲：“緊急任務，我需要立即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