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問音這一口地道緬國話一出來,現場所有人,瞬間都看向她。
劇組的人都驚了,他們都不知道,盛問音居然會緬國話?
那小頭目也看向了這個像黑煤球一樣的女人。
他挑了挑眉,又看向自己那兩個中了槍,奄奄一息的下屬:“你是緬國人?”
盛問音道:“華國人。”
小頭目嗤笑:“但會說緬國話,所以,剛才我說的那些,你都聽得懂?”
盛問音聳聳肩:“你是說你要把我們丢到懸崖底下,然後把我們的死,栽贓到政F上頭這件事?這個我聽懂了。”
小頭目眯起眼睛,眼底盡是危險。
盛問音又催促:“我就是想問問你,還想不想救你的兄弟。”
小頭目沉聲:“你能救?”
“我是醫生。”盛問音道:“聽說反擊軍都很窮,看你們穿得跟叫花子似的,也确實不像有錢的,那這麼窮的你們,醫藥資源一定也很短缺吧,看你們的人,把那兩個中槍的人搬上車就不管了,你們是不是以為,他們死定了?”
小頭目沒做聲,但他心裡,确實是這麼想的,沒有醫生,沒有藥,他們的人,向來是哪怕受一點輕傷,也會喪命,這從很久以前,已經是這樣了。
盛問音揚唇:“人中槍了不一定會死,當然,你如果覺得他們死不死都無所謂,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小頭目臉色變得很難看,半晌,他狠狠地問:“你的名字。”
盛問音十分配合,也很友善:“我的名字很長,也很繞口,你可能不會念,你就叫我的小名吧,我叫爸爸。”
小頭目沉吟片刻,他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他還是指向那兩名中槍的下屬,對盛問音道:“爸爸,救他們。”
“爸爸”兩個字,小頭目說的是華文,他自己聽不懂,隻以為是“巴巴”之類的小名,但這字正腔圓的一句“爸爸”,在場的上百名劇組成員,和精通兩國語言的向導,可是聽得明明白白的。
劇組成員們都傻了,這小頭目叫盛問音什麼?
爸爸?
這麼客氣???
向導更傻了,這姐什麼來頭,生死關頭了,居然還敢戲弄反擊軍頭目。
這要是讓人家知道她是在騙人家叫她爸爸,反擊軍還不把她腰子割了!
盛問音淡定地接收了小頭目的稱呼,而後頂着無數人的目光,默默地上了軍野車的後車鬥。
兩名反擊軍一個肚子中槍,一個胸口中槍,他們污髒的手指,壓着自己的傷口,手掌被血浸染得又黑又紅,鮮血不斷從他們身體裡流出,他們急促的喘息着,眼眶濕潤,顯然也知道自己死定了。
盛問音頭也沒擡的道:“把我的行李箱拿來。”
小頭目不知道她的行李箱在哪兒,滞了一下。
盛問音厲眸擡起,狠聲:“耳朵聾了!行李箱!”
“你……”小頭目想說什麼,但終究憋住了,對下屬轉移怒火:“行李箱!”
下屬冷不丁挨了罵,隻能找向導撒氣:“行李箱!”
向導:“……”
向導連忙跟歲恩導演說了,歲恩導演聞言,指着第一輛大巴車道:“在車底的行李艙裡,那個銀白色的,上面寫着‘盛問音的包,誰敢偷誰斷子絕孫’的就是她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