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等得有些焦急,問:“到底能不能治?”
盛問音靜靜的看着簡問恪的眼睛。
青年的眼神非常委屈,眼角濕濕的,好像是真的哭出來了。
盛問音語氣很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冥道:“好的。”
盛問音吐了口氣:“神經血管還有反應。”
冥當即支棱起來了。
就連一向不待見簡問恪的祈肆,聞言都輕舒了口氣。
冥又問:“壞的呢?”
盛問音神色複雜的将小垃圾嘴上的膠帶撕掉,慢慢的道:“壞消息是,神經仍舊受體質影響,持續出現病理反應。”
冥沒聽懂:“說人話。”
盛問音撕了膠帶,又去解開小垃圾的手:“意思就是,他的毒,是持續性的,根本就沒好過,換言之,從小時候,到現在,甚至到今天,他其實一直承受着,面部時常灼裂的痛楚,從未停止過……”
簡華廷本來正在棋牌室打麻将,他剛剛赢了王上将八十塊,正高興得哼歌時,就接到了盛問音的電話。
赢錢的喜悅表情,還停留在臉上。
但三秒後……
“砰!”
簡華廷撐開椅子站起來的動作,是那樣的劇烈!
吓得同桌的王上将、丁少校、莫少校,差點把手上的茶杯都扔出去了。
王上将被熱茶燙到了舌頭,他捂住嘴,瞪着簡華廷道:“你瘋了!一驚一乍的……欸,你幹嘛?你去哪兒?還沒打完呢!”
簡華廷突然走了,腳步快速的沖向電梯口!
三部電梯,不是在高樓,就是在一樓,半天不上來。
簡華廷面色冷冽,“啧”了一聲,幹脆推開安全門,兩步并作一步,直接向上走。
從三樓到三十三樓。
當簡華廷喘着粗氣,一把推開3301号房門時,頓時就看到裡面,盛問音跟伺候太上皇似的,正在給他兒子補臉。
而旁邊的冥和枭,一個規規矩矩的端盤子,一個無怨無悔的遞工具,老實得像兩個假人。
盛問音驚愕的看着沖進來的大伯,趕緊用身體擋住小垃圾的臉,道:“快關門,快關門,别讓人看見了!”
簡華廷連忙關門。
關上門後,他又看向房間裡的四人,半晌,抿着唇,慢慢的走了進去。
走得近了,他繞開盛問音,終于看到了坐在床邊,正仰着頭,任由盛問音給他補臉的簡問恪。
這不是簡華廷第一次看到兒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