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或許聞不到,畢竟藥味很淺淡,但嚴律從小跟藥草打交道,自然能聞出。
“一開始隻以為你們得了暗病。”嚴律平靜的道:“後來聽到你的那番話,你說那些話,是大師兄告訴你的,可你說的,有些是連大師兄都不知道的事。”
說到這裡,嚴律又打量着盛問音的臉龐:“是聽說過,黑市裡,有一種可以改變人樣貌的面具,不過倒是沒想到,會這麼真實,我記得,那個面具很醜,很假才對。”
盛問音擺擺手,解釋道:“很醜很假的那個面具,是冥做的,我做的都很漂亮。”
既然身份曝光了,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盛問音笑眯眯的道:“二師兄,我剛才本來就要跟你相認的,但我怕你不知道面具的事,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就假裝不是……”
嚴律沒說什麼,隻是對她勾了勾手指。
盛問音不解的眨巴眼睛:“二師兄?怎麼了?”
嚴律好奇道:“看看你的面具。”
盛問音一聽就這點事兒,當即便大方的把大臉杵過去,讓二師兄随便看!
兩人的距離逐漸變得很近,片刻後,嚴律擡起手……
“啪!”
一巴掌錘在盛問音的腦門上!
盛問音:“……”
盛問音被錘得整個腦袋往後一蕩,她懵了,驚訝的張大了嘴,頂着發紅的額頭,懵懵的看着二師兄。
嚴律抽了張紙巾,随意的擦着自己的指尖,冷聲道:“舒服了。”
盛問音:“……”
盛問音直接震驚了,震驚之餘,她眼眶一紅,當場就要哭了:“二師兄,你幹嘛打我!”
嚴律冷笑:“還記得我說的,有些事,連大師兄都不知道嗎?盛問音,原來跟我媽告狀的是你!你還說是林淮江!”
盛問音:“……”
盛問音頓時心虛了,她耷拉下腦袋,害怕的往祈肆身邊靠。
是的,二師兄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當年她到處搞黑狀怕翻車,一般都是打着小師兄的名字出去招貓惹狗。
她告訴大師兄的初戀,說大師兄有腳臭,害得大師兄被人家姑娘甩了,她又怕大師兄打她,就說是小師兄說的,後來大師兄氣得讓小師兄給他洗了半個月的臭襪子。
而二師兄罰她抄一百遍認錯後,她去找二師兄的媽媽哭弱,也怕二師兄知道後打擊報複她,就說是小師兄說的,這導緻小師兄尿褲子的罰款,直接從一次十塊錢,漲價成一次二十塊錢,小師兄那陣子窮得一毛錢的冰棒都不敢買。
盛問音抿了抿嘴,小聲氣的問:“那二師兄,咱們還一起吃飯嗎?”
“不吃。”嚴律态度冷冽。
盛問音也不敢吱聲,低垂着頭,悶悶的。
嚴律又看了看手表,起身:“走了!”
說完便真的走了。
隻是,在路過餐桌邊時,嚴律腳步一頓。
他沉默了片刻,厚重的手掌,終究還是按在了垂頭喪氣的女孩頭頂,粗粝的掌心,揉亂了她的發絲,喟歎一聲:“都成大姑娘了。”
盛問音一愣,驚訝的仰起頭,看着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