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問音冷笑,她堂堂戰神,怎麼可能被這麼幼稚的話術脅迫,她道:“那我們到休息室來做個簡單的訪問吧,你說一下你的生平簡曆,我看看怎麼加入到劇情裡,場務,去給曼老師拿杯82年的白開水,欸,這椅子太硬了,給曼老師再拿個屁墊來。”
曼費雷德翹着二郎腿,坐在休息室裡,接受了盛問音的采訪。
盛問音拿着小本子,一邊記,一邊公事公辦的問:“您是怎麼走上這條犯罪道路的呢?”
曼費雷德捧着白開水,怅然若思:“我的創業初衷啊,這個就要說到我小時候了,我父親是個船員,船員你知道吧?”
“知道。”盛問音道:“《加勒比海盜》裡面演過。”
曼費雷德道:“我父親不是海盜,他就是個普通的渣男,那個年代,最熱門的交通工具就是遊輪,他就到處跑,周遊列國,然後在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女朋友,我母親就是其中一個。”
盛問音點頭,在本子上記錄,又問:“所以因為您父親的花心,您是由母親獨自養大的是嗎?”
“不是。”曼費雷德淺酌了一口開水:“我是孤兒院院長養大的,我媽在我三歲的時候改嫁了,把我扔孤兒院門口了。”
“哦哦哦。”盛問音又問:“所以家庭不幸,就是您走上犯罪道路的最終原因,是嗎?”
“也不是。”
盛問音:“……”
盛問音咬了咬牙,有點暴躁了:“什麼都不是,那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趕緊說!”
曼費雷德觑着她:“你别打岔我不早就說完了嗎?”
盛問音:“……”
忍,忍,忍!
曼費雷德繼續說:“我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是我們孤兒院很好,有地方住,有東西吃,大家都無憂無慮的,直到,修女媽媽過世了。”
盛問音擡頭看向他:“然後呢?”
曼費雷德歎了口氣:“然後院裡就沒有經濟來源了,修女媽媽以前會定期去學校,工廠這樣的地方演講,演講結束,就會宣傳我們孤兒院,給孤兒院拉點募捐回來,修女媽媽過世後,就沒人給我們捐錢了,眼看着小弟弟小妹妹們,餓得天天哭,我們幾個大孩子就聚集起來商量,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盛問音瞬間坐直身體,知道轉折點來了,她忙問:“你們做了什麼?”
曼費雷德驕傲的道:“我們把超市偷了!搬了很多面包牛奶回來!”
盛問音:“……”
盛問音糾結的在本子裡寫下這段,然後撓撓頭道:“那什麼,有沒有正面一點的,積極一點的,偷東西我們不提倡。”
曼費雷德不悅的一拍桌子:“大膽!”
盛問音忙道:“曼老師息怒,曼老師息怒,是我招待不周,是我招待不周!”
曼費雷德冷聲道:“人都要餓死了,為了活下去,别說偷東西,殺人都不在話下。”
盛問音小心翼翼的插嘴:“那個,我就是随便一說啊,您别當真,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可以去找工作?”
曼費雷德冷哼:“你知道當時的環境嗎?你知道在那個年代,十二三歲的大孩子唯一能找到的日結工作,就是去碼頭卸貨嗎?你知道我們有個哥哥,就是卸貨的時候,不慎掉進海裡淹死的嗎?”
盛問音一愣,沉默下來,繼續寫。
曼費雷德慢慢的道:“淹死了,船長也隻給了我們三塊錢的賠償,說是耽誤他們搬東西,沒找他們賠錢就算好的了,哎,屍體都撈不回來,沉底了,說是隻能等人泡脹了浮起來,撈是撈不到的……”
盛問音擡頭看向曼費雷德,就見曼費雷德說這些的時候,眼底什麼情緒都沒有,作為鷹集團的首領,風風雨雨的幾十年,他見過的生死,太多太多了。
曼費雷德又喝了一口白開水,接着道:“好在呢,我們孤兒院的人都齊心,大的教小的,小的教更小的,我們從無差别偷東西,變成了,隻偷壞人的東西,不到兩年,我們就變成了城裡有名的扒手組織,條子都要對我們客客氣氣的,怕我們瘋起來,把警局都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