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自己沉甸甸的書包,大搖大擺地推開門。
一聲“我回來了”還沒說完,腳底下,一個軟軟的東西,突然跌跌撞撞地抱住了他的腿。
盛星焰低頭一看,就看是祈青畔在練走路,她正好走到門口,看見哥哥回來,直接抱住哥哥,甜甜的小臉揚起,沖哥哥露出自己沒牙的小嘴,傻笑。
盛星焰将書包丢在玄關凳上,彎腰把妹妹抱起來,親了她臉蛋一下,問:“今天乖不乖?”
祈青畔含糊地答應:“乖。”
說着,又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兔子娃娃,說:“小兔幾也乖!”
甘轶竹把小兔子娃娃拿起來,塞到畔畔懷裡,問:“畔畔,認不認得竹哥哥?”
祈青畔憨憨地點頭,兩隻小手朝竹哥哥伸去。
甘轶竹把妹妹抱過來,祈青畔就老實的摟着竹哥哥的脖子,坐在竹哥哥懷裡。
“回來了。”這時,廚房傳來一道熟悉的清冽男聲。
盛星焰和甘轶竹猛地對視一眼,聽出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兩個青少年着實被吓到了,忙急匆匆的跑進去,盛星焰大喊:“爸,你做飯呢!”
祈肆:“……”
寬闊的廚房窗口裡,隐約可見水槽前,一道颀長沉穩的男人身影,正在洗東西。
男人擡起頭,鋒利的棱角,墨色的瞳眸。
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是一生中最有魅力的年齡段,他眼底帶着經曆過歲月洗禮後的沉着與穩重,身上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冷肅。
将水槽裡的葡萄洗出來,放進果盤裡,他單手端着盤子,走出來,将果盤放到茶幾上,一邊擦手,一邊瞥着幾個小孩道:“洗水果。”
“呼……”盛星焰和甘轶竹,同時松了口氣。
祈青畔坐在竹哥哥的懷裡,她看看自己哥哥,又看看竹哥哥,然後學着哥哥們的樣子,也心有餘悸的拍拍小兔子的胸口,讓小兔子不要害怕。
祈肆将手擦幹淨後,将紙巾丢進垃圾桶,看盛星焰還站在這兒不動,挑眉:“還不去做飯?”
盛星焰:“?”
什麼玩意兒,都十點過了,他好不容易放學回家,還要做宵夜?
盛星焰問:“我媽呢?”
男人瞥了眼樓上。
盛星焰便咋咋呼呼地往樓上跑去:“媽,給我做飯,我和甘轶竹餓了,我們……”
盛星焰剛到二樓,就看到寵物房的門是打開的,他探頭一看,就見屋裡,他媽正坐在地上,背對着他,腦袋後面松松垮垮地紮了個丸子頭。
聽到聲音,女人轉過頭來。
鮮明的眉眼,精緻的五官,柔軟的皮膚,明亮的氣質。
盛問音嚴格說起來,還不到四十,現在的女性,三十歲的像二十歲,四十歲的像三十歲,但盛問音不一樣。
她仿佛沒變過一般,依舊活潑好動,青春洋溢,年齡在她這裡似乎是無效。
她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更加成熟端莊,她還是以前那樣沒心沒肺,誰看了都想打她一拳。
“盛星焰!”看到兒子回來了,盛問音立刻從地上跳起來,一個沖刺,直接跳到兒子身上,摟住他的脖子:“寶貝!媽媽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