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祁遇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裡竟然看到了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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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蔣愛的手,慢條斯理走到餐桌旁,敲敲碗筷,丢給我一個眼神,
“過來吃飯。”
蔣愛以為是對她說的,歡天喜地地坐在他旁邊,看到滿桌子的小籠包、油條、豆腐腦,嫌棄道,
“阿遇,你怎麼吃這些上不了台面的髒東西?”
祁遇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夾起小籠包放到對面的空碗裡,語氣溫柔,
“吃吧,小心肉汁。”
蔣愛跟見了鬼一樣,驚恐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有那麼一瞬,我以為她能看到我。
“阿遇,你在跟誰說話?”
祁遇又挖了一勺豆腐腦放到碗裡,随口回她,
“宋南喬。”
蔣愛猛地站起來,凳子在地面上劃出一聲刺耳的哀鳴,
“宋南喬已經死了,死了六年,下個月我們就要訂婚,我不允許你再繼續住在這裡,天天看着那個賤人的照片。”
話音剛落,祁遇拿起手邊的空碗對着她砸過去,她沒來得及躲,鮮紅的血從額頭湧出。
蔣愛被他的動作吓得一動不動,祁遇冷聲道,
“滾出去,再來一次訂婚取消。”
蔣愛走得時候傷口都沒來得及處理,隻是說了句我以後不來了,你别取消訂婚,就慘白着臉跑了。
當初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祁遇面前卑微到塵埃。
她走後,祁遇蹲在地上收拾殘缺的碎片,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始終蹲在那裡,肩膀輕微顫動。
我知道,他是因為蔣愛那句“宋南喬已經死了”難過。
我也有些難過,那些曾經的委屈和不甘突然之間蜂擁而至,劈頭蓋臉地翻滾着将我淹沒。
“祁遇,我吃飽了,明天可以吃三明治喝咖啡嗎,吃了六年的小籠包,膩了。”
祁遇沒說話,隻是扭頭直勾勾地盯着我,一雙通紅的眼睛隐藏在陰暗的角落。
有那麼一秒鐘,我以為他會哭出來,但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