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抿了一下自己幹澀的唇，開口了，“是的，你用了我師兄的心髒。”
裴雅的頭低了下去，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有替自己辯駁，而是幹巴巴地說了一句道歉的話，“抱歉。”
秦姝别過臉去，不再看她，“你無需跟我說抱歉，這話留着見到我師兄之後再說給他聽吧。”
裴雅的腦袋枕在五色晶石上，眼淚順着眼角落入其中，“若是我能在十年前認識你該多好呀。”
十年前，她用着自己的心髒，他告訴自己什麼以畫入道，自己還可以放下一切搏一搏。
如今……一切都晚了。
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在她剛剛看到人生的希望的時候，現實便又讓她徹底絕望了。
第293章
心肺複蘇
秦姝定定地看着淚眼婆娑的裴雅，眯着眼睛回憶了起來。
十年前？她又在做什麼呢？
似乎還在背九九乘法表吧？
若真是十年前遇到裴雅，自己還真救不了她……
看着傷心難過的裴雅，秦姝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應當說點什麼。
任何話語在死亡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她思量了許多，才開口問道：“夫人，你可曾想過……轉鬼修？”
這句話轉移注意力的效果是極好的，裴雅頓時就不哭了，她偏過頭看向了秦姝，黑亮的眸子幹淨的仿佛水洗過一般。
“鬼修？”
秦姝嗯了一聲，“我不能保證此法一定可行，但至少也算是個路子，你先聽一聽。”
裴雅微微颔首，盯着秦姝，神色認真極了。
就聽秦姝說道：“不是所有魂魄都可以轉鬼修的，因為你本身不是修士，死後魂魄定然會直接入了輪回。若是想将你的魂魄留在世上，不被黑白無常勾走，還需用些特殊手段，這一點估摸着你爹會有辦法。”
裴雅聽着秦姝這話，眉頭再次擰了起來，“這法子我爹從前也說過，可即便是将我的魂魄留下又能有什麼用呢？不入輪回，遲早都是要魂飛魄散的。”
秦姝看着她道：“你不是想要十年時間嗎？想必依照嶽父大人的本事，将你的魂魄留十年不是難事，這十年時間能不能入道，就看你的悟性了。”
敢不敢賭，端看她的選擇。
裴雅沒再說話，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的，自己壓根無需思索就已經有了答案。
修行是她這一輩子的執念，即使魂飛魄散，隻要能換一線修行的機會，她也在所不辭。
秦姝也沒說話，閉上眸子開始恢複靈氣。
這陣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吸收靈氣也十分順暢，一切都在那日泡了藥浴之後。
秦姝有些好奇，裴老祖給自己女兒準備的東西定然是頂頂好的，隻是這藥浴到底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會有這樣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