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的名字放在整個東洲都是能引起波瀾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但偏偏郭崇就是這樣一個例外,他一千五百年沒外出,也幾乎不跟任何人有交集,除了那一隻貓。
而歲寒也才三百歲不到,他是真的不認識。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略一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秦姝見狀便直接說道:“走吧,先去登天台再說。”
歲寒直接将自己的馬車取了出來,“走吧。”
郭崇第一個走了上去,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馬車的内飾,緊跟着秦姝上來了。
歲寒是最後一個上來的,他取出茶水和靈果招待他們。
郭崇看着面前這一切,他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老謝,危矣!
這是有人跟老謝搶寵物啊!他家大吉被這小東西哄了兩日,都不怎麼聽他的話了。
如今人家這又是好吃的,又是好喝的,老謝卻連屋子都不讓人家進,這……
是他,他也得跑。
秦姝壓根不知道郭崇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手中拿着一本書用神識看得認真。
突然覺得不用眼睛也挺方便的,至少她現在不用一直低頭,完美地預防了頸椎病。
歲寒的視線飄了過去,看到了書扉上偌大的兩個字——《聊齋》。
“姝兒,這又是什麼書?”
秦姝現在已經習慣他一副長輩的口吻叫自己姝兒了,頭也沒擡得道:“人間的故事書,這都要去凡間了,怎麼也得學習學習。”
歲寒就更不懂了,“你不是從凡間來了嗎?還用學習?”
秦姝心裡苦啊,但她卻沒法說。
她是從凡間而來,但卻不是這個凡間。
她第二次重生之後,繼承了一部分原身的記憶,但卻隻有這十年。
前三年的記憶是混沌的,後七年她則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當個閨閣小姐,一點社會經驗沒有啊!
當然了,看聊齋也學不到什麼,她就是單純地想看看這書跟她在後世看到是否一樣,順便打發一下“通勤”時間。
這會兒她的靈力徹底封死了,别說修煉了,就連儲物戒都打不開了。
隻有原身她娘留給她的那個儲物玉佩還能進去,那裡放着些馬蹄金,等去了凡間應當能用得上。
“那會兒年紀小,也不懂什麼,多看看也不出錯。”
一旁的郭崇看了她手上的書一眼,念道:“妾閱人多矣,未有剛腸如君者。君誠聖賢,妾不敢欺。小倩,姓聶氏,十八夭殂,葬寺側……”[1]
“啧啧啧,小姝兒學得東西果然與衆不同。”
秦姝:“……”
這人!怎麼能這樣!戳穿自己對他有什麼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