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說完這話,她娘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對這個庶女這麼客氣。
馬車大約走了三天,才走出了梵音城的地界。
這天天色剛暗下來,遠處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秦姝還以為有哪個不開眼的來打劫他們了,但她的神識如今還擴散不到那麼遠的地方。
直到一聲呼聲傳入了她的耳中,“王爺!屬下接應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原來是司玄師兄的人,如今的他還不是齊安國的皇帝,更不是整個人間的皇帝,隻是一個王爺罷了。
這日他們住進了司玄師兄派人安排的屋子,秦姝依舊一夜未眠,而是跟郭崇促膝長談了一晚。
“郭崇,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你可知道此次秦無涯跟我們回都城是做什麼的?”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為了那點從龍之功。”郭崇喝了一口秦姝親手倒得茶水,心中十分惬意,隻怕老謝都沒這待遇的。
秦姝擰着眉頭,片刻之後,才又鄭重地問了一句,“我師兄能成功嗎?”
郭崇比了個閉嘴的手勢,說道:“那位我可不敢亂說,一個不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天道罰下來的天罰總要審判一個人的,尋常人沒他受寵,自然劈得是别人。
但現在他逐漸認清一個事實,面前這小童或許也跟他差不多受寵。
那天罰該劈誰好?他不敢賭。
無論如何他都落不到好處就是了,就算天罰不劈他,回去老謝也得找他算賬。
他如今這點修為,老謝收拾他跟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更何況,他還是有求于人的。
秦姝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取出紙筆和簽籌自己算了起來。
然而才剛寫了三兩行,紙張便突然自燃了起來。
她擡手将桌上火摁滅,一臉的若有所思。(注:禁止模仿。乖,秦姝有火靈根,咱沒有。)
再别過頭就對上了郭崇看熱鬧的神色,“有些東西看不得的,想想你的眼睛,這次沒被反噬已經很不錯了。”
秦姝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罷了。”
郭崇以為她認命了,然而下一瞬就聽她又問道:“秦眠會不會是個變故?”
郭崇來了興緻,之前他一直沒注意過這個庶女,但此時被秦姝一提醒,他才發現這位的命格……也有些奇特呀!
他摸着下巴,唇角帶着笑,片刻之後才對上了秦姝略顯焦急的神色,“怎麼樣?”
他唇角的弧度頓時就更大了,“恭喜,猜對了。”
秦姝:“……”
何喜之有呢!
都有變故了!喜從何來?!
郭崇看着秦姝一瞬間黑了的臉,端起茶碗再次輕啜了一口,才說道:“這時間的許多事兒,你得随遇而安才行。即便是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也不一定全對,許多事的結局其實都是瞬息萬變的。”
秦姝自然也知道,這個世界從她穿書又重生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