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無奈地擡手扶額,捏了捏緊皺的眉心。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想,正在朝着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向策馬奔騰,她攔也攔不住。
就在秦姝躺在床上擺爛的時候,屋子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窗的聲音,怎麼聽都透着一股偷偷摸摸的感覺。
秦姝别過頭看了一眼窗柩,略一思索,擡手打了一道靈氣上去。
窗戶應聲而開,緊接着一個腦袋從窗外探了進來,小聲地叫了她一聲,“秦道友……”
秦姝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她可沒忘,從大蛇記憶中離去的時候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誰不男不女了?!
偏偏自己去看了大蛇記憶世界的事,還不能讓他知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她隻能闆着臉,對着郭崇問道:“郭道友找我何事?”
郭崇聽了秦姝這稱呼也是一愣,她從前都叫自己老郭的,怎麼如今卻改了稱呼?
這麼叫也稱不上對錯,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然而,當他看到秦姝略顯蒼白的臉之後,便立刻将這種違和抛之腦後,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秦姝點頭,“嗯,還好。”
郭崇啧啧兩聲,趴在窗戶上沖着她比了個大拇指,“你果然厲害,去了老謝的識海,還能撐五日?不錯不錯。”
若是從前秦姝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聽了郭崇這話,她隻會覺得是郭崇在誇獎她。
但是如今再聽了郭崇這話,她卻怎麼聽怎麼奇怪。
她木着一張臉,瞥了郭崇一眼,“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郭崇剛想說話,突然後頸一涼。
在強烈的求生欲的驅使下,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對面廊庑之下一身黑衣的謝釋淵。
他趕緊擡手将窗戶關上,并沖着謝釋淵嘿嘿一笑。
“我怕秦道友一個人在屋子裡會覺得悶,就想着來陪她說說話。你看,我真沒進去……”
秦姝:“……”
她之前服用了養魂丹,這會兒已經恢複了許多,聞言便從床上下來,将半掩住的窗戶重新推開。
一人一蛇,隔着空蕩蕩的庭院以及夾在中間的郭崇遙遙相望。
秦姝煉體之後,視力好極了,二裡之外飛一隻蚊子她都能看到,更何況對面大蛇微微泛紅的耳廓了。
秦姝心中“咯噔”一下,他果然是知道的。
那他還同意了?!他到底怎麼想的?!
庭院當中安靜極了,站在兩人中間的郭崇此時也有些懊惱。
他是想看鐵樹開花來着?但是沒選好地方,現在的他别說回頭看一眼老謝的神色了,連個屁都不敢悄悄放。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順着牆根溜走的時候,門外一個大嗓門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