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點頭,他們确實不太可能逃過。
“可是你知道麼?他們為了盡可能避免自己的力量受到影響做了些什麼?”溫池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秦姝側目,看着他緊蹙的眉頭,微微搖頭,“不知。”
“神族殘暴,當年在修仙界留下了許多血脈。因為身上有神族血脈,修煉也比尋常修士要快上許多,我們溫家也是如此。但誰也沒想到這一絲血脈,最終會給我們招來了殺身之禍。”
溫池說到這兒,突然一頓,秦姝的心跳也跟着頓了一瞬。
她神色複雜極了,想起了自己此前在極寒秘境中看到一幕,又想到了此前阿泠說起的夢境……
該不會是将這些神族後裔給獻祭了吧?
緊接着,就聽到溫池又接着說道:“他們将所有神族後裔都抓了起來,将所有人送上祭台,将他們身上的神血抽出……又以其家族為脅迫,逼得他們自願獻祭……”
自願獻祭?紅色的?願力?
所以那隻石居,其實也是受了神族的影響麼?
溫池的眉頭緊皺,即使他并未親眼見過那一幕,但隻是從記載中看到這些,就足以讓他憤怒。
他不屑體内這肮髒的神血,也不屑飛升上界跟那些惡心的神族為伍。
若是能一輩子留在修仙界,守着自己的家人慢慢終老,也未嘗不是一種值得的追求。
“後來死的修士太多太多了,血霧染了半邊天,蒼天有眼,最終天降神罰,劈裂了祭台。
“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些神族才停了下來,将那些抽了神族血脈的修士驅逐至魔族,讓他們沾染魔氣,一輩子也無法飛升。”
秦姝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才發現自己從前對神族的印象還是有些過于優化了,他們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人神共憤。
而那些人見人厭的魔族,竟然還有這樣悲慘的曾經。
突然也就能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回到修仙界。
對修仙界的諸位修士來說,他們是入侵,但對他們自己來說,這其實……就是回家。
秦姝的情緒有些複雜,她很同情他們,但想到她娘的那些話,她又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是好,是壞,還得看看再說。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溫池看着秦姝的神色,笑了起來,問道:“怎麼?迷茫了?”
秦姝誠實地點了點頭,就聽到溫池又接着說道:“或許你可以問問歲寒。”
秦姝一愣,就聽到溫池又接着說道:“他這次跟我一起來找你,似乎就是奉了天機閣星塵長老的命令。”
“星塵長老?”那确實得好好聽聽他們怎麼說。
秦姝和溫池一起走出了屋子,就看到謝釋淵和歲寒兩人跟站在門口,一左一右,兩人的氣場互相排斥,看起來就不怎麼友好。
見着秦姝他們出來了,兩人同時看了過來。
“說完了麼?”謝釋淵問道。
秦姝點了點頭,“嗯。”
謝釋淵剛想說話,一旁的歲寒卻搶先一步說道:“我們天機閣星塵長老有密信托我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