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老老實實将自己曾經的經曆告訴了秦姝，“當年我在無盡海曆練，被卷入了海水當中。當時恰逢一個大潮，我在落入海水之後，又被許多海妖盯上了，順着大潮一路逃跑，又被亂流一陣席卷，最後落入了一片海底。海底是金色的沙子，跟我們平時見過的海底不大一樣，那裡沒有任何植物和生物。”
說到這兒，他略一停頓，眉頭似乎又皺緊了幾分。
“根據我們一貫的經驗，這裡是既然沒有生命的存在，那便是極其危險的地方。我幾乎下意識地想要逃走，這時候頭頂卻有斑駁的金光落下，我的臉就是那時候被灼傷的。”
他歎了口氣，“當時一門心思逃走，所有能用的防禦法器和符文，以及疾行符加速法器等等全都用上了，也吃了不少苦頭，那金光是當真是要人性命。”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放在了自己衣襟之上，手微微一扯。
秦姝一怔，動不動就脫衣服是怎麼個事兒？
現在的修士都這麼不喜歡努力嗎？能不能向那條魚好好學習學習！
她下意識地别開臉，卻在下一瞬間，被一雙大手擋在了眼前。
秦姝一愣，身邊熟悉的氣息讓她意識到是大蛇來了。
程陽看着面前的男子也是一愣，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衣襟被扯開，他也露出了半截胸膛，謝釋淵這才看到他的上半身類似他臉頰上的灼燒疤痕并不止一個。
“原來如此。”謝釋淵輕聲說道。
秦姝神識一掃，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疤痕。
“所以你身上的疤痕都可以吸收紫氣？”秦姝問道。
她此話一出，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算不算不打自招了？
不過到底是為了正事，謝釋淵也沒多說什麼。
程陽點頭，應了一聲，“是可以，但也有上限，晨起那些紫氣，我頂多吸收三縷。”
想到那條魚掠奪式吸收紫氣，秦姝沉默了。
果然，這就是原書中的男主的待遇嗎？
秦姝想了想，又對着程陽說道：“你盤膝凝神靜氣，天馬上黑了，你仔細看看，能否感受到什麼除了靈氣以外的東西。”
“除了靈氣以外的東西？那是什麼？”程陽問道。
秦姝語氣鄭重地道：“你先自己體會，隻有你能感受到，才配知道。”
程陽依言閉上了眼睛，但他心中清楚，他應該什麼都感受不到。
他每天都會修煉，但是卻從來沒感受過什麼除了靈氣以外的東西。
就這樣，程陽修煉一晚上，秦姝和謝釋淵也陪了他一晚上。
一直等到天色大亮，程陽睜開了眼睛，秦姝才急忙上前一步問道：“如何？可有發現什麼？”
程陽不明白她到底想讓自己發現什麼，但他真的沒什麼發現。
“沒有什麼特殊發現，隻有星星點點稀薄的靈氣。”
說完，他又停頓了片刻，略有些猶豫地道：“如果非要說的話，還有一點發現。”
他此話一出，秦姝頓時興奮了起來，“什麼發現？”
程陽想了想，擡眼對上了秦姝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也是一愣，才輕咳一聲，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