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師祖，他也當得。
再看秦姝已經擡腳往前走去，玄天道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已經知道自己的徒孫是個大人物，鬼界或許都是她的布置，這樣一來，他覺得後邊自己再碰上什麼都不會覺得驚訝。
然而，他到底還是笃定得太早了。
待到眼前的場景再次變了，玄天道人突然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應該固執的自己去碰什麼機緣，跟着秦姝雖說或許沒得到什麼東西，但至少也算是見過世面了。
一道身影跟之前一樣，就站在前方不遠處靜靜地等着他們靠近。
四周皆是虛無，隻有秦姝那條路兩旁的光亮，他的身形看着有些熟悉，但那一張臉卻隐藏在黑暗裡。
“咦？”玄天道人發出一聲疑惑。
這該死的熟悉感，這道身影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就好像曾經朝夕相處過。
可當他仔細回想的時候，卻始終沒有絲毫頭緒。
直到……那道身影轉過身來之後，玄天道人徹底驚訝了。
不為别的，隻因為那道身影根本就是他自己。
“怪不得會覺得這麼熟悉呢。”玄天道人小聲嘟囔道。
這也再一次驗證了秦姝此前的說法，在這世間和空間交彙的地方，碰上誰都不奇怪，即便是某個世間或者空間節點的自己。
再次走近了一些，那道身影的模樣已經完全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玄天道人看着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不為别的，隻因為那個他其實很不好。
他的全身仿佛碎成了許多塊，此時隻是被強行拼湊出了一個人樣，随着他轉過身的動作，身上的裂紋處有血液滲出，上半截的腰差點掉落成兩截。
秦姝見狀臉色也頓時變了，她看了看眼前人，又偏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師祖。
從前隻覺得碎屍萬段是個形容詞，卻沒真正見過碎屍萬段。
而現在，她見到了。
也不知道這位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這也太慘了些。
秦姝來不及多想，直接一道枯木逢春丢了過去，看着他身上滲出的血液明顯好了許多，才取出一枚乾元再造丹快步走了上去，将丹藥遞給他。
眼前的“玄天道人”看着她手中的丹藥，卻輕輕搖了搖頭，“沒必要浪費了。”
秦姝見他隻是搖頭，身上就又隐隐有流血的趨勢，連忙又一道的枯木逢春丢了過去。
她還不忘叮囑道：“師祖，您莫要亂動了，當心再出血。”
眼前的“玄天道人”一怔，詫異地擡眼看她，問道：“您叫我什麼？”
秦姝一怔，抓了抓後腦勺，又回過身看向了自己真正的師祖，叫了一聲，“師祖？”
玄天道人擡腳走了過來，看向了面前慘不忍睹的自己，問道：“你為何會變成這模樣？”
此話一出，眼前的“玄天道人”看着面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愣了片刻，兩行血淚便順着兩頰流下，“我不是自願的，但我别無選擇……”
秦姝一聽這話，就知道又有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