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愣住了,這一個沒問明白,又來一個。
“長姐說沒事,就肯定沒事了。”
朱珠似乎明白了什麼,笑着說道。
當局者迷啊,或許,經過這一次磨難後,他們便能清楚地看懂自己的心。
……
太學,東邊的小院。
孔丘聽着法儒掌尊的回報,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感慨之色。
商皇的野心,越來越大了。
“儒首。”
法儒神色凝重道,“忘語拒絕了陛下的賜婚,會不會有麻煩?”
“暫時不會。”
孔丘搖頭道,“隻要老朽還活着,陛下就不會動儒門。”
法儒聞言,暗暗松了一口氣,道,“我原以為,忘語會同意這門親事,沒想到,他卻是拒絕了。”
“忘語能有自己的主見,是好事。”
孔丘平靜道,“未來,他是要承擔儒門複興重擔之人,若連皇權的壓力都扛不住,何談扛起整個儒門。”
“儒首,今後,儒門真的會有滅頂之災嗎?”法儒擔憂道。
“衆生曆劫,儒門又怎能例外,盛極必衰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孔丘輕聲一歎,道,“不僅儒門,大商、漠北還有天谕殿都是一樣,不過,我最擔心的反而是李家。”
“李家?”
法儒皺眉,道,“小小的商賈人家,又怎能和儒門、大商相提并論?”
“李家是變數。”
孔丘目視着北方道,“李家之變,将決定着整個九州的未來,老朽隻希望,商皇不要将李家逼得太狠,否則,人心若冷了,九州就再無重見光明的希望。”
“老頭,這才剛開學,也沒我的課,你叫我過來做什麼?”
太學宮東邊,李子夜被儒首喚來,坐在田間地壟,拔出園裡的一顆蘿蔔,洗幹淨後,邊吃邊說道。
“随便聊聊。”
孔丘在眼前少年對面坐下,笑道,“你長姐和忘語的事,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
李子夜咔哧咔哧地嚼着水蘿蔔,說道,“我問過幼微姐,沒問出什麼,緣分這種東西,順其自然吧,勉強不得。”
“也對,勉強不得。”孔丘笑道。
“老頭,你怎麼對這事這麼上心?”李子夜一臉狐疑地問道。
“自家孩子,能不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