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朱珠也雙手托着下巴發呆,無聊的快要睡着了。
“不行,我要去找夫君。”
實在閑的要發瘋了,朱珠猛地起身,說道。
“消停一會吧,小丫頭,那小子去漠北又不是去玩了,他可是有着正事要做。”
說話間,張邋遢邁步從内院外走來,身姿挺拔,面容也似乎年輕了許多,沒有了往日的頹廢。
“劍癡前輩,您這是怎麼了?”
朱珠被眼前人的變化吓了一跳,問道。
“準備走了。”
張邋遢感慨道,“小丫頭,等不到喝你和那小子的喜酒了,有緣再見吧。”
“這就要走?”
朱珠心中一驚,道,“怎麼這麼着急?”
“本來早就要走的,就是不想自己的一身武學斷了傳承,所以,才留到今日,如今,該教的都教了,那小子也已離開,我也算了無牽挂了。”張邋遢微笑道。
不遠處的房間中,李幼薇聽到外面的交談聲,也走出了出來,看着院中模樣大變的老者,眸中淚水隐現。
“李丫頭,老頭子我在李家混吃混喝這麼久,一直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臨行前,便送你一點小禮物吧。”
張邋遢看着眼前李家的長女,神色溫和地說了一句,旋即并指凝元,于虛空中劃出一道紅光,封劍于血。
下一刻,紅光閃過,沒入李幼薇眉心。
“這一劍,可在危急時保你性命。”
張邋遢收手,臉上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疲憊之色,輕聲叮囑道,“不過,隻能用一次,要慎之。”
李幼薇摸了摸溫熱的眉心,神色微黯,道,“多謝前輩。”
“好了,走了。”
張邋遢看着院中的三個丫頭,笑了笑,告别了一句,旋即轉身離去。
這一刻,李幼薇眸中的淚水終于再難抑制,滴滴落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将近一年的時間,李家每個人早已将眼前的老人當成了家人。
隻是,這一分别,或許就是永别。
李園外,張邋遢走出,回首看了一眼後方的宅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再見了!
片刻後,張邋遢轉過身,從懷中拿出一根發帶,将散亂的頭發系好,持劍離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哈哈!”
霸氣而又狂傲的大笑聲中,張邋遢踏步而去,寒風吹過,整個都城的劍都鳴動起來,仿佛在給人間的劍仙送行。
西域,神聖雄威的天谕殿前,一位青衣書生靜立,目視着東方,平靜的眸子中閃過點點流光。
終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