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下,陳巧兒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目光平靜地注視着遠方的氈帳,就等裡面鬧出點動靜。
若是能幹掉天谕殿一位紅衣大主教,她不介意像李子夜那小子一般,在床上躺上個幾日。
這買賣不虧,血賺。
遠方,重兵把守的氈帳内,氣氛異常的尴尬,柳戎女站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戎女大主教,還是坐下談話吧。”
終于,最不希望事情鬧大的呼延大君開口,主動給眼前老者一個台階下,說道,“内奸之事,确實尚無定論,需要從長計議。”
“哼!”
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台階,柳戎女也沒有繼續硬撐,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局勢壓人,柳戎女認慫。
兩輪交鋒,李子夜:柳戎女,二比零。
吊打!
柳戎女坐回座位後,便沉着臉沉默下來,不敢再輕易開口發難。
這小子唇尖舌利,實在不好對付。
一旁,澹台鏡月端起身前的茶,默默地喝了一口,像是看熱鬧一般,一邊喝茶,一邊觀望,絲毫沒有摻和的意思。
因為法儒和澹台鏡月相鄰而坐,所以,口幹舌燥的李子夜有意無意看向澹台鏡月身前的茶水。
渴啊!
也沒人給上杯茶嗎?
這什麼馬奶酒,喝不慣啊!
澹台鏡月似乎注意到了一旁少年的目光,淡淡道,“來人,給李教習倒一杯茶。”
“是!”
後方,一位澹台族的少女領命,邁步上前,給法儒身邊的少年奉上了一杯熱茶。
李子夜一怔,看着身前茶杯中清澈的茶水,有些不敢喝。
“放心,沒毒。”澹台鏡月微笑道。
“天女說笑,天女的品性,在下當然信得過。”
李子夜咧嘴一笑,旋即端起茶水小小地喝了一口,還是先少喝點,若一會沒啥事,再繼續喝。
“李教習。”
帳内,一直沒有說話的賀蘭大君開口,轉了轉左手上的戒指,平靜道,“雖說我等的确沒有确實的證據證明奸細出在儒門,但是,此前的妖潮,不論規模還是出現的時間全都明顯有着預謀。”
說到這裡,賀蘭大君目光看向在座各方首領,神色認真道,“人族,出現内奸已是不争的事實,而傷亡最小的儒門,毫無疑問嫌疑最大,這也是在座各位公認的事情,儒門總要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賀蘭大君的話方落,在座衆人很是贊同地紛紛點頭,目光看向儒門的一方。
李子夜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才對嘛,你們的優勢是人多,輿論在手,要把握好自己的優勢,不然,這架吵的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