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條件,對白月族而言,已經十分不公平,他還沒有自戀到認為自己重要到如此地步。
什麼天命之子,在他還沒有成長為五境之前,都是空談。
即便再瘋狂的賭徒,也不會将賭注全都押在一場不知道底牌的賭局上。
大祭司開出這樣的條件,着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因為。”
白月族大祭司看着眼前的少年,神色複雜道,“寒冬将至,你是唯一的希望,白月族人雖然隐居桃花島,卻也難以避開寒冬之劫,我希望,寒冬到來時,你能帶領白月族人度過這個難關,至少,幫忙保住白月族的傳承。”
“大祭司,我不明白,為何你們這些大修行者都如此笃信天命?”
李子夜說出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問道,“預言終究隻是預言,天命也并非一成不變,連你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指望我這個小輩,不是更不靠譜嗎?與其去賭所謂的天命,還不如相信自己,盡力一試,或許,能改變這所謂的天命。”
“天命,豈是輕易能改。”
白月族大祭司輕歎道,“越是接近于天,越能體會到天命的無情,曾經,我也和你一樣,相信人定勝天,但是,在武道之路走得越遠,就越是畏懼那虛無缥缈,卻又真實存在的天命。”
“聽不懂。”
李子夜苦笑道。
“以後你就會懂了。”
白月族大祭司輕聲道,“李三公子,你知道,儒首為何要将那儒門的大弟子白忘語派到你身邊嗎?”
“因為小紅帽太單純,而我心黑臉皮厚,互補。”
李子夜理直氣壯地說道。
一旁,半邊月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她還以為這小家夥不知道自己這些優點呢。
“你說的也是一方面吧。”
白月族大祭司點頭道,“儒首,的确是想讓白忘語跟着你多學習一些為人之道,日後好治理儒門,不過,儒首更多的還是想讓白忘語的天命,和你的天命連接在一起,從而,逆天改命。”
“什麼意思?”
李子夜不解道。
“白忘語的命中,有一死劫。”
白月族大祭司如實道,“無人可解,連儒首也不行,一旦死劫到來,白忘語必死無疑。”
李子夜聞言,神色一震,道,“儒首也不能解?”
“不能。”
白月族大祭司颔首道,“但是,白忘語的天命,又和儒門牽連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儒首才會讓白忘語來到你身邊,想要借住你的命格,為白忘語改命。”
“成功了嗎?”
李子夜緊張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
白月族大祭司搖頭道,“我能感覺到,那白忘語的死劫還未到來,不過,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