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夜眸中閃過掙紮之色。
關山王看出眼前年輕人的顧慮,開口道,“李教習不必太多顧慮,此物,就當本王答謝李教習方才的相助之情,還有,戎戎拜師之事,李教習也出力不少,本王還未來得及感謝。”
“太貴重了。”
李子夜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去接,道,“無功不受祿,這魚龍,我不能收。”
他的确很缺神物,但是,不能要。
人情這東西,會要人命的。
“若本王,有事相求呢?”
關山王看着眼前年輕人執意不肯收,不再掩飾,直言道。
李子夜聞言,眉頭輕皺,問道,“何事?”
“李教習做戎戎的護道之人,直到戎戎踏入五境。”關山王正色道。
“為何?”
李子夜面露不解,道,“以小郡主的身份,應該不需要什麼護道之人,以武王您的身份和實力,足以護小郡主周全。”
“十年前,本王曾有幸見過儒首一次。”
關山王輕輕一歎,說道,“當時,儒首提起了極夜寒冬之事,寒冬到來,一切秩序都将崩壞,本王雖然是大商的武王,那個時候,也未必護得住戎戎,李教習得天書認可,命格不同常人,本王相信,未來的李教習絕對有能力保護戎戎免于寒冬之劫。”
寒冬大劫,連儒首都渡不過去,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一枚魚龍,若能換得戎戎的平安,值得。
不論李家嫡子是否真的是那天命所歸之人,他都要賭一賭。
李子夜聽過關山王的話,臉色幾度變化,權衡其中利弊。
他和那小郡主相識一場,若小郡主有事,能力範圍之力,他的确可以出手相助,但是,确是有個度。
就像他幫小郡主拜師一般,舉手之勞,可以,但是,不可能做的更多。
非是他薄情,數面之緣,做到如此,已是足夠。
說句涼薄的話,小郡主若出事,要他拿命去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郡主畢竟不是紅燭姐她們。
現在,他若接了這魚龍,就必須信守承諾,傾盡全力保護小郡主的安危。
俗話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他雖然算不得君子,卻也不屑于去做那背信棄義之輩。
承諾這玩意,真的不能随便許下。
内堂中,關山王看着眼前年輕人猶豫的模樣,也沒有催促。
這件事,非是小事,若這李家嫡子立刻答應,反而讓人信不過。
不知過了多久。
李子夜心中一歎,不再猶豫,點頭應道,“好,我答應。”
他真的太需要這魚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