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李子夜同樣看到奉天殿前的白發倩影,傳音道,“皇宮深處,九鼎那裡,有異常。”
奉天殿前,陶夭夭聽到後方的傳音,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停留,迅速朝着皇宮深處趕去。
玄武門周圍,出工不出力的李子夜五人,誰都沒有追上去的意思,權當做沒看到,繼續與青羽軍戰鬥。
偌大的皇宮中,如今到處都是青羽軍與禁軍厮殺的影子,除此之外,數名皇室供奉也被千軍萬馬淹沒,翻不起什麼浪花。
而在壽安殿前,本來已要得手的慕淵,最後關頭,卻被兩位身着黑衣的男子一掌拍飛出去,鮮血将黑夜盡染。
正如李子夜和儒首所見,皇室研究出了不完全體冥土的制造方法,再生能力雖不如真正冥土那般逆天,卻都可以保持理智,不會失控發瘋。
至于其餘的優點和缺點,由于皇室制造出的冥土極少出手,尚且無人知曉。
不同皇室一直潛心研究冥土的制造方法,李家,則是在尋找殺死冥土的辦法。
同皇室一般,小有收獲。
壽安殿前,慕淵踉踉跄跄穩住身形,周身黑氣再度缭繞而出,修複體内的傷勢。
就在慕淵再度準備出手之時,突然,胸前一瀑鮮血噴湧而出,瞬間霧了雙眼。
後方,不知何時,陶夭夭出現在慕淵身後,一劍,貫穿了其後心。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前兩次,慕淵憑借強大的再生能力活了下來,隻是,這最後一次,卻再也沒有那麼幸運。
“大殿下,布衣王讓我幫忙送殿下一程。”
近在咫尺,陶夭夭神色冷漠地說了一句,旋即将長劍拔出。
頃刻之間,鮮血噴湧如霧,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
“小師叔。”
“怎麼了?”
“假如,我說假如,小師叔你打到壽安殿時,倘若慕淵還活着,小師叔便親手送他一程吧。”
“為什麼?讓他死在商皇手中,不更好嗎?而且,讓他多活片刻,也能幫忙多牽扯一些皇宮中的戰力。”
“沒有必要,小師叔,慕淵舉兵,是反叛,小師叔殺了他,便是救駕,商皇是個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大皇子反叛,已讓皇室蒙羞,若再出現一位反叛的武王,商皇的臉面便徹底丢盡了,更何況,小師叔戰功顯赫,在軍中威望不低,隻要小師叔當着青羽軍和禁軍的面殺了慕淵,商皇就算吃個啞巴虧,也不會将小師叔闖宮的事情歸結為反叛。”
“是否反叛,我不在乎。”
“小師叔可以不在乎,但是,小師叔為大商征戰半生,最後,不該留下污名,小師叔,就按照我說的做吧。”
“也罷,聽你的。”
壽安殿前,陶夭夭耳邊,昔日的叮囑聲依舊清晰可聞,陶夭夭拔出手中長劍,鮮血泊泊,順着劍鋒不斷淌下。
身前三尺,慕淵腳下踉踉跄跄,回首看向身後的女子,眸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是布衣王?”
難以相信,往日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漸漸地,慕淵似乎明白了什麼,捂着心口,蒼涼大笑起來。
原來,從始至終,他在别人眼中,就隻是一顆随時可以丢棄的棋子。
趙桀如此,布衣王如此,父皇,也如此。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