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于世間的恩情,無人可以否認,千年前,極盡輝煌的道門,在那一劫中幾乎全部打光,可見當初神明亂世之劫是何等的可怕。
可以說,沒有道門先賢們的犧牲,就沒有如今的人間。
太商如今的瘋狂行為,就是為了護住道門犧牲一切護下的人間。
隻是,道門已經不存在,太字輩的先賢也隻剩下太商一人,再也無法像千年那般力挽狂瀾,護人間于大劫之中。
太商或許還是當年的太商,但是,人間,已不是當初的人間。
“小子,本王一人之力有限,對冥土的研究,隻能側重一個方面。”
卯南風看向身邊的年輕人,正色道,“今後,是繼續研究怎麼殺他們,還是研究如何讓他們恢複理智,你來決定。”
“殺!”
李子夜神色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應道。
“本王懂了。”
卯南風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他剛才的問題,有些多問了。
以這小子的性格,答案永遠都不會有第二個。
不是殘忍,而是不受情感影響的絕對理智。
若說研究出殺死那些冥土的可能性有三成,那找出讓冥土恢複理智的可能性半成都不到。
情感來說,讓有恩于人間的道門之人恢複理智,是最完美的結果。
但是,理智來說,找出将他們全部殺死的辦法,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便是現實,殘酷而又讓人絕望。
兩人說話間,一路向西,趕路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消失在黑夜盡頭。
翌日,荒山野嶺,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前,兩人停下。
“小公子。”
院中,夕風有感,快步上前,恭敬行禮道。
“夕叔,許師伯和白娘娘可還好。”李子夜看着眼前人,開口問道。
“一切都好。”
夕風回答道,“白娘娘的傷勢也恢複了七七八八,就是損失的修為,一時半會兒還無法補回。”
“辛苦夕叔了。”
李子夜笑着說了一句,旋即邁步走入了小院。
院中的房間内,白玉貞、許仙察覺到外面的動靜,起身走了出去。
“許師伯,伯母。”
李子夜看着走出的兩人,恭敬行了一禮,喚道。
白玉貞、許仙注視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輕人,心中說不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