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千裡之遙外的天谕殿中,書生坐于神座上,目視遠方,面露思索之色。
說起來,那位李家嫡子,也能算得上他的小師弟了。
畢竟,同在天書刻名,又承蒙儒首的指導,某種程度而言,說是同門也不為過。
可惜,天書的主人,隻能有一人。
若他想要拿到天書,那位李家嫡子,就不能留。
“老師。”
沉思許久,書生回過神,看着東方,開口問道,“您就不怕我殺了他嗎?”
太學宮東院,夜下,小木屋的屋門打開,孔丘注視着西邊,淡淡道,“有老朽在,你不敢。”
“弟子的确不敢。”
神殿内,書生神色平和地說道,“不過,弟子不出手,不代表其他人不出手,老師,您總不可能時刻盯着他。”
“老朽的确不可能時刻盯着他,但是,隻要你不出手,别人,奈何不了他。”
夜下,太學宮東院,孔丘靜立木屋前,看着西方,平靜道,“這一點,老朽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哦?”
天谕殿,神座前,書生聽過儒首之言,面露異色,應道,“您老人家可是很少這麼高看一個人,看來弟子的這位小師弟,确有不凡之處。”
“小師弟?”
孔丘聽到書生的稱呼,眉頭輕皺,很快回過神來,奉勸道,“傅經倫,聽老朽一聲勸,不是你的東西,你強求也無用,為此,妄造殺業,終究會反噬自身。”
“多謝老師的教誨,不過,老師也說過,人定勝天。”
天谕殿中,書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應道,“未來的事,誰能說準呢,即便老師,也不可能真正看清未來,到最後,天書未必就一定是我那小師弟的。”
“你的執念,真是越來越深了。”
孔丘輕聲一歎,神色複雜地說道,“可惜了。”
“不可惜。”
書生淡然一笑,應道,“老師不是一直想要别人質疑自己的嗎,說明在老師的認知中,您自己的判斷,未必就一定是對的,弟子,同樣這麼認為!”
“質疑和偏執,并不一樣。”
東院中,孔丘正色道,“與虎謀皮的後果,你應該比老朽清楚,明明知曉這是一條不歸路,為何要還要如此選擇?”
“因為,弟子相信這條路是正确的。”
神座前,書生神色認真地說道,“老師,您說服不了弟子,弟子也改變不了您老人家的想法,既然如此,就隻能用時間來驗證弟子和老師的選擇,究竟誰對誰錯。”
“也罷。”
太學宮,東院中,孔丘輕輕點了點頭,提醒道,“書生,希望你不要忘了當初走上武道之路時的初心。”
“弟子,謹遵老師的教誨。”
天谕殿内,書生應了一句,旋即收回目光,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