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多多聞言,沉默下來。
大商和平太久了,千年的和平,已經徹底磨平了昔日猛虎的獠牙。
大商境内,尤其是都城以南,除了個别的關塞,絕大部分城池都在千年歲月中漸漸腐朽,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修複的。
“若沒有城池和天險可守,平原之上,步兵如何應對騎兵?”李子夜繼續問道。
“挖壕溝,設陷阱,列陣以對。”吳多多熟練地回應道。
“看來世子平日裡沒有少讀兵書。”
李子夜颔首道,“世子所說的辦法,的确是應對騎兵最好的方式,隻是,兵書上的方法,都是在教我們如何被動地應對騎兵,然而,有一個事實我們無法忽略,騎兵打步兵,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可以走,平原之上,隻要對方的統帥不傻,是不會和我們硬拼到底的,不硬碰硬,而選擇跑着打,放風筝的方式,多少步兵,也不夠騎兵吃的。”
“那王爺所說的時機,是什麼時候?”吳多多不解地問道。
“敵人主動犯錯,或者我們逼迫他們被動犯錯之時。”
李子夜回答道,“本王與你父王不同,東臨王善守,而本王善于用奇兵,所以,機會出現之前,本王不會輕易動手的,而世子,便是本王手中的一張底牌,要在最關鍵的時刻打出。”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一轉,微笑道,“所以,世子還是向東臨王借點人吧,畢竟,守城也不需要那麼多武道高手,東臨王留那麼多高手着實浪費。”
大商諸位武王中,東臨王的出身最為顯赫,是貴族武王的代表,家底也最厚,不挖點牆角,實在對不起他李拔毛的名聲。
吳多多聽到布衣王又把話題轉回來了,面露無語之色,片刻後,點了點頭,應道,“明日,我便送信去父王那裡問一問。”
就在李子夜想方設法通過吳多多從東臨王手中挖牆角之時。
遠方,同一片月色下,文修儒、三藏之戰,已至關鍵時刻。
文修儒施展寒冰真氣與太極勁,以複始歸元之招短暫取得優勢的一刻,三藏不再隐藏,一身金光大盛,佛之領域,應聲開啟。
須臾之間,但見佛之領域内,梵雨天降,兩人腳下,無數金色的卍字浮現,接着,漫天梵雨彙聚,于三藏身後形成一副法相莊嚴的世尊如來像。
前方,十步之外,文修儒看着前方的異象,手中古劍轉過,浩然正氣湧動,神色不見任何變化。
儒門弟子,從來不懼神佛,更不要說隻是一尊佛像。
“這是什麼領域?”
戰局外,法儒觀察着前方佛子身後的世尊如來像,不解地問道。
“假的。”
一旁,孔丘神色平靜地說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兩人的話聲未落,戰局中,文修儒已先一步動了,身影掠至三藏面前,一劍斬下,浩然滾滾。
劍鋒近身,三藏手中佛珠揮過,蕩開長劍,接着,一掌拍出,再度反撲。
文修儒不閃不避,一掌迎上,隻聞怦然一聲劇震,兩人手掌開始結冰,然後,順着三藏的手臂迅速蔓延。
“阿彌陀佛。”
三藏見狀,立刻一掌震開戰局,周身佛元洶湧,化去手臂上的寒氣。
“奇怪。”
戰局外,法儒詫異地說道,“三藏的戰鬥方式并沒有發生變化,他的領域,似乎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已經發生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