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白。”
西南王應了一句,感慨道,“李教習,别想那麼多了,這一仗還沒打完呢,就開始想下一仗了,累不累。”
這李教習,算計人算計的頭發都白了,還算計呢。
當然,這些話,西南王沒敢說出來,有傷在身,怕被打死。
“王爺,還有一事,世子若封王,您可能就要退了。”
李子夜提醒道,“不然,一門雙王,太容易遭人嫉妒。”
“退就退。”
西南王灑脫地說道,“打了一輩子仗,早就想休息了,正好留出時間,好好陪一陪内子,這些年,本王欠她太多。”
“王爺有準備就好。”
李子夜最後看了一眼戰場,告别道,“王爺,我得走了,能看到王爺和侯爺平安無事,我便能安心離開了,這一仗即将打完,剩下的就是清掃戰場,沒有我的事了。”
“這麼着急?”
西南王目光微凝,問道,“不留下慶功嗎?”
“不了。”
李子夜平靜道,“我現在是見不得光的,被人發現,麻煩不少,王爺,侯爺,就此别過吧。”
說完,李子夜看向一旁的小四,吩咐道,“小四,走了。”
“是!”
小四領命,走到機關椅後,推着自家小公子趁着夜色離去。
後方,西南王、長亭侯互視一眼,旋即默默起身,一同朝着那遠去的白發身影行了一禮。
一場封王戰,天下無人知天命。
這世道,究竟是怎麼了?
夜風簌簌。
西境之戰,已至尾聲。
天谕軍大潰敗,且戰且退,逃往西域方向。
大商一方,大軍锲而不舍地追趕,全力擴大戰果。
而在潰敗天谕大軍後方,銀甲鐵騎大統領牧守知一人當關,血染戰甲,親自為身後将士們斷後。
神力耗盡,燃燒本源,夜色下,那熾熱的血霧,宛若血焰,凄豔奪目。
前方,凱旋王手持軍刀步步上前,平靜道,“大統領,放下刀兵吧,隻要你認輸,本王,不會殺你,以大統領在天谕殿的地位,天谕殿一定會想辦法贖你回去!”
“認輸?”
牧守知以劍拄地,聲音嘶啞地說道,“凱旋王,你這是在侮辱你的對手嗎?”
凱旋王聽過眼前銀甲鐵騎大統領的話,心中一歎,應道,“抱歉,既然大統領心意已決,那本王,便親手送大統領最後一程。”
話聲落,凱旋王手中軍刀一轉,月下,寒光照目,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