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不過，多少猜到了。”
澹台鏡月邁步上前，自來熟地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詢問道，“關山王他們，損失如何？”
“慘重。”
李子夜如實回答道，“沒想到，書生會如此大方，你是如何說服他，借出這麼多銀甲的？他就不怕那些銀甲被漠北吞了，或者，被大商繳了嗎？”
“盟友，當然是互相信任的。”
澹台鏡月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如何，算不到的變數，是不是很驚喜？料事如神的你，也不可能算準每一步，更何況，如今你遠離戰場，前線的變化，你更是不可能及時得知。”
“我從未說過自己料事如神。”
李子夜語氣平和地應道，“這一次，确實是我大意了，天女來都城後，注意力一直在天女這邊，反而忽略了前線戰場，更沒有注意到表現沒那麼突出的漠北另外兩路大軍。”
“不容易，你也有疏忽的時候。”
澹台鏡月輕輕一笑，說道，“那我就沒有白來。”
“面對天女這樣的對手，可真是片刻都不能疏忽。”
李子夜輕聲一歎，說道，“西邊的玄甲軍、羅刹軍都有應對銀甲鐵騎的經驗，所以，你将第一場大會戰放在了中路和東路，殺了大商各位武王一個措手不及，厲害。”
“就像華清池，李公子将我喊過去，是為了看住我，我來都城，也是一樣。”
澹台鏡月微笑道，“隻要你在我眼皮底下，沒有前往前線戰場，大商，就翻不起什麼浪花來，世人傳言，李公子生而知之，我不知道别人信還是不信，反正，我相信，李公子有着超越這個時代的智慧，這才是大商唯一的取勝之機，沒有李公子，僅憑這個時代的認知和智慧，是赢不了我的。”
“佩服、佩服！”
李子夜一臉感慨地應道，“防不勝防。”
“現在，李公子很難抉擇啊。”
澹台鏡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你若要想插手兩朝戰争，就必須盡快出城，前往前線戰場，諷刺的是，你一旦出城，大商皇室必定會以雷霆的手段，對你進行狙殺，不過，你若不出城，那大商和漠北的這場戰争，你大商還有幾成勝算，就很難說了。”
“出城，肯定是要出的。”
李子夜看着眼前的女人，問道，“天女，幫個忙如何？”
“先說說什麼事。”
澹台鏡月不緊不慢地問道。
“去道門遺迹走一趟。”
李子夜正色道，“幫我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舍心度的秘法。”
“讓我去？”
澹台鏡月眸子微眯，問道，“你怎麼想的？”
“天女是我認識的朋友中，唯一信得過，且有能力闖過那座道門遺迹的人。”
李子夜神色認真地說道，“我派過去的好幾波人，都失敗了，隻能求助于天女，幫這個忙。”
“讓我幫忙，你想好報酬了嗎？”
李園，内院，燈火通明的房間中，澹台鏡月看着眼前白發男子，似笑非笑地說道，“請一個對手幫忙，李公子的思想還真是與衆不同。”
“對手，方才是最了解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