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慕白神色微凝，應道，“李兄不在，李家的作風确實變了許多。”
“不，不是李家變了，縱然那位李教習還在，結果也一樣。”
長孫太後平靜道，“強大，就會擴張，這是本性，以前是因為皇室的壓制，他們必須有所克制，現在，皇室勢弱，那些從前連面都不敢露的宗門和世家都敢出來了，李家這樣的頂級勢力，又怎麼可能沒有動作，不同的是，以前的李家，選擇的是商業擴張，現在，選擇的是武力開疆，外界環境不同，擴張的方式也不同。”
“母後，我們是不是該敲打一下李家了？”這時，後方的房間中，一直沒有露過面的慕容走出，提議道。
“确實應該敲打一下。”
長孫太後點頭道，“不過，需要注意方式，本宮聽說，李家那位太上天有着堪比神境的實力，在皇室出現神境強者前，不宜将關系鬧的太僵。”
說到這裡，長孫太後看向自己的兒子，問道，“白兒，你距離破五境，還差多少？”
“一線之隔。”
慕白如實回答道，“卻也是咫尺天涯。”
“有宗祠的那位指點，也不行嗎？”長孫太後問道。
“破五境，要靠自身的悟性。”
慕白解釋道，“和其他的因素關系不大。”
如果名師就一定能出高徒，那儒門，早就遍地神境了。
“要是你七皇叔還在就好了。”
長孫太後感慨道，“以你七皇叔的才情，若是活到今日，必然已經成功踏入神境。”
“母後。”
慕白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轉過話題，語氣平和地說道，“兒臣想去見一見父皇。”
長孫太後聞言，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拒絕，點頭道，“去吧，母後新做了一些糕點，你給你父皇帶去一點。”
“嗯。”
慕白颔首，旋即起身，接過内侍遞來的糕點盒，快步朝着未央宮外走去。
沒過多久，壽安殿外，慕白獨自一人走來，邁步進入了殿内。
壽安殿中，商皇躺在藤椅上，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旁邊，幾名内侍日夜輪替，照顧着已成廢人的太上皇，不敢大意。
“都退下吧。”
慕白進入壽安殿後，遣退了殿中的内侍，親自上前，放下糕點盒，然後将一旁的火盆燒得更旺了一些。
藤椅上，商皇看到來人，艱難地扭過頭，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岐山一戰，夜璇玑最後一擊，不僅廢了商皇的修為，毀去其神藏和八脈，就連說話的能力，都剝奪了。
“父皇。”
慕白看出父皇似是有話要說，神色溫和地問道，“您是想說什麼嗎？”
商皇注視着眼前的兒子，片刻後，閉上了眼睛。
“我知曉父皇怨恨兒臣。”
慕白輕聲道，“隻是，兒臣并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