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除了大赤天之外，所有的神主，生來便是神主。”
西荒上神淡淡道，“吾等掌握的天地法則，是生而知之，神魂内那道神格破碎後，這種能力也就随之消失，或者出現缺陷。”
至于君臨城那位，就算了，明顯有名無實，距離神主之位還有些距離。
李子夜聞言，愣了一下，詫異道，“這麼說，上神你們掌握的天地法則，其實都來源于神格，而并非自己領悟的，神格對于諸位神主而言，就像是一件蘊含着完整天地法則的法寶，一旦這件法寶壞了，你們便會掉下神主之位。”
“嗯。”
西荒上神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樣理解。”
“難怪。”
李子夜若有所思地輕聲呢喃了一句，難怪衆神之神打不過人族的三花境強者。
若他沒有猜錯，完整的天地法則就相當于超越大成，達到大圓滿等級的神之領域，但是，人族三花境是自己領悟的天地法則，屬于自身的能力，而衆神之神是生而知之，法則之力都在神格中，就相當于拿着一件法寶和人族三花境在戰鬥，能打赢，才怪。
不過，那大赤天就不一樣了，他并非生來就是神主，而是自己修到了衆神之神的境界。
他終于明白為何大赤天會比其他的衆神之神明顯強上幾分，甚至連原來的太清天之主離恨天都着了他的道。
現在，很多事都能解釋得通了。
“上神。”
思及至此，李子夜看向眼前的老女人，問道，“你說，大赤天的神魂内，有神格嗎？”
西荒上神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下來，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應道，“吾不清楚，畢竟，這麼多年來，憑借自身之力修至神主之位的上神，就他自己，他不說，此事就一直是個秘密。”
“反鏡之門呢？”
李子夜問道，“千年前，衆神進攻人間時，大赤天可曾親自出手，打開過反鏡之門？”
“沒有。”
西荒上神否定道，“吾聽說，當初打開反鏡的神主是光明天和梵度天，大赤天并未出手。”
李子夜聽過眼前老女人的回答，面露思索之色。
大赤天的神魂内有沒有神格他不知道，但是，儒首和太淵體内，肯定是沒有的。
這一點，儒首老頭告訴過他。
所以，人族的三花境即便将法則之力修至極限，體内也不會出現神格。
此外，儒首和太淵都無法打開反鏡，是不是因為他們二人體内沒有神格？
他好像有些弄懂神格究竟是什麼了。
與其說它是法則，不如說，它是鑰匙，是天道給予原生神主開啟反鏡的一種資格。
若他沒有猜錯，那大赤天十有八九也無法打開反鏡，因為，大赤天非是天地原生的神主，體内同樣沒有神格。
如果，他說如果，把神國中所有原生的衆神之神全都除掉，神國通往人間的反鏡之門，是不是永遠都無法打開了？
神國西南，西荒盡頭。
神界和界外的交界處，黑色奔流彌漫，宛若黑霧一般，遮蔽所有視野。
神墟，一座被整個神國視為禁忌的未知之地，無盡歲月以來，少有神明敢踏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