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聽過前者的問題，又一次沉默下來，片刻後，搖頭應道，“吾不知道。”
“那還真是遺憾，算了。”
澹台鏡月聽到眼前離恨天的回答，輕歎一聲，轉身就走。
離恨天見狀，剛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
眼前，一道刺眼的劍光迎面而來，滔天殺氣洶湧，黑夜中，澹台鏡月轉身的刹那，伸手握劍，回首一劍斬下。
黑夜。
宛若秋水一般的劍光斬開夜空，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對于離恨天的不配合，澹台鏡月早已失去了耐心，禮數已盡，自然要手下見真章。
有些人，非暴力不配合，她也很為難。
“轟隆！”
夜色下，太初劍斬落，離恨天雙掌彙聚魔元，匆忙抵擋，兩股力量劇烈沖擊，驚人的餘波以兩人中心迅速向着四周蕩開。
離恨天曾為神主，實力毋庸置疑，但是，澹台鏡月同樣不是吃素的，征戰半生，幾乎每一次都是以一敵衆，有着一人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兩位極其兇悍的強者交鋒，戰鬥方才開始，便迅速白熱化。
異水加持的離恨天，經過一千多年的休養，傷勢已然好了大半，縱然還未恢複巅峰，卻也足以發揮出雙花境的戰力。
更重要的是，藏冥山下埋葬的衆神體内，多多少少都殘留着一些異水，而這些異水，便是離恨天的養分。
此前，澹台鏡月和天門聖主等人一直沒有對離恨天出手，沒有太大的利益沖突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忌憚對方随時都能進行力量的補充。
換作在赤地或者九州，這一架，或許早就開打了。
“長生訣，陰月有晴！”
戰局中，交手數招之後，澹台鏡月一掌拍出，一輪明月于黑夜中顯化，陰晴之間，真氣奔流宛若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出。
離恨天不閃不避，一掌迎上，轟然一聲，擋下了眼前長生天的掌勁。
平分秋色的戰鬥，看似兩人難分上下，然而，離恨天展現出的力量強度還是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隻不過，澹台鏡月擁有常人難及的戰鬥素養，縱然修為處于劣勢，依舊憑借強大的攻防能力，暫時立于不敗之地。
最為重要的是，澹台鏡月心中明白，她的援兵很快就會到了，她隻需拖住這離恨天就行，無需打赢，更無需拼命。
夜色下，兩人招來招往，打的難解難分，掌勁、劍光交錯，恐怖的餘勁在周圍山體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清晰的掌印和劍痕。
“呲啦！”
終于，數輪攻防之後，澹台鏡月的攻勢突破了離恨天的護體魔元，在其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而離恨天的掌勁，也幾乎同一時間落在了澹台鏡月身上，傷勢互換之下，兩人各退數步。
十步距離，離恨天看了一眼手臂的劍傷，臉色沉下。
黑夜中，兩人催動修為，快速壓下了傷勢。
“長生天，你讓吾刮目相看了！”
離恨天注視着前方女子，沉聲道，“看來，人間一行，讓你成長了不少。”
換作千年之前，這個狀态下的長生天，絕對不可能傷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