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語點頭，說道，“盡快穩住境界，别偷懶。”
“知道了。”李紅衣應了一聲，旋即轉身離去。
“李家的這些天才，成長的可真快。”
書生注視着李紅衣遠去的背影，感慨道，“相較而言，本座手下那些人，就相差太遠了。”
“君強，則臣弱。”
白忘語心平氣和地回應道，“殿主太過強勢，就會不可避免掩蓋手下之人的鋒芒，俗話說，凡事有得必有失，這麼多年來，殿主是九州唯一踏足雙花境的人，作為代價，西域十二神殿的五境大修行者們要想踏足神境，肯定要更難一些。”
“嗯。”
書生微微颔首，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
兩人随後繼續前行，趕往了太學宮。
沒過多久，太學宮前，兩人一同到來，書生看着眼前熟悉的儒門聖地，雙眼中閃過了一抹緬懷之色。
夜色下，兩人進入太學宮，昔日繁華興盛的儒門聖地，如今也顯得有些冷清。
妖族入侵以來，儒門大部分弟子已經奔赴北境，前去抵抗異族的入侵，留下的弟子，都是那些入門不久，尚且沒有太多自保之力的少男少女。
“殿主，去北院坐坐吧？”太學宮内，白忘語開口，詢問道。
“我想去老師那裡看一看。”
書生神色真誠地問道，“可以嗎？”
白忘語猶豫了一下，點頭應道，“跟我來吧。”
話聲落，白忘語帶着身旁的天谕殿主朝着東邊的小院走去。
不多時，儒首曾經居住的小院外，兩人一前一後走至。
小院前，書生注視着前方的院子，一向平靜的神色，此刻也不禁有了一絲動容。
透過黑夜，眼前的小院，依舊幹淨整潔，和聖賢在世時并無不同，顯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儒門弟子前來打掃。
書生推開院門，走入小院中，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象，雙眼深處，淚光一閃而逝。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直高高在上的天谕殿主，因為站得太高，幾乎已經忘記了人世間的情感。
但是，重回故地後，心中那最柔軟的地方，還是被深深地觸動了。
“老師。”
院中，書生輕聲呢喃了一句，目光看向前方的小木屋，邁步走上前去。
白忘語跟在後方，并沒有阻止天谕殿主的行為。
吱呀一聲，書生推開屋門，進入小木屋中，簡陋的屋子，除了一張木床、一套桌椅和一個書架外，就幾乎沒什麼了。
木桌上，整齊地擺放着一摞書籍，書頁都有些泛黃，盡顯歲月的痕迹。
書生走到書桌前，看着桌上的古籍，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卻沒有動手去翻看。
白忘語站在一旁，沒有出手，也沒有打擾，隻是安靜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