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目光鋒利的盯着周意手裡的槍,鋒薄的唇角抿着弧度
周意道“我先”
将槍上膛,對準了自己的胸前,顧洲看到她的動作瞳孔微縮
下一秒
顧洲突然開口道“教官,我先”
周意蹙眉,清冷的目光凝視着顧洲,淡淡道“随你”
顧洲用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胸前,一句話也沒說,半晌無語,陰沉的眼裡閃過濃濃的殺機
周意站在不遠處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顧洲。
顧洲看到周意平靜無波的眼神,他終于知道了在今天這一刻自己已經徹底失了教官。
教官的眼裡還有心裡從來就有他,就算他已經站在了權力的巅峰,脫離了爺爺的掌控,費盡了無數的心思都是枉然
顧洲的手指微動,馬上就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他突然放下了槍,手無力的放在了兩邊
神色黯然的臉龐上難以掩飾的凄然之色。
周意看到他的舉動,冷沉沉的,慢條斯理的收回槍,
臉色未變
挑了挑精緻的眉眼
聲線淡淡的“既然做出了選擇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說完轉身回到了車裡
顧洲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周意駕駛着瑪莎拉蒂離開
他站在原地,踉跄了幾步
雙腳仿佛釘在了地上,猶如一株枯槁的樹木
臉色慘白如紙,透着青灰的死氣,渾身血肉仿佛被風幹了一樣,随時可能會枯敗而亡
他第一次被抛棄是在八歲的時候被關進狗籠子裡,天天被喂狗食,整整被關了兩年。
第二次被徹底放棄是今天,他原以為教官隻是離開幾年,生了自己的氣,還會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今天知道自己錯了
自己愛教官的方式真的錯了嗎?
甚至讓教官不惜以命相賭想要解決他這個麻煩?他這一生或許從出生就是個錯
車裡
周意單手握着方向盤接起程瑾的電話……
“嗯,在哪?”
程瑾充滿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
周意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不緊不慢道“在西山的公路這邊,現在要回别墅了,京都那邊安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