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地推開她:
「沒事,我能理解。」
「馬上要下雨了,你的腿一到陰天下雨就犯病,會很疼的,我們回家吧。」
話音剛落,沈喬突然孕反,撲到一旁幹嘔,小臉慘白,看起來可憐兮兮。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擔心得不行。
我捏緊口袋裡的離婚協議,輕輕開口:
「喬喬,你身體這麼難受,不如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好嗎?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沒想到,向來對我百依百順的沈喬毫不猶豫地拒絕,甚至警惕地護住肚子。
「不行!阿川,你在說什麼傻話,你忘記媽的遺願了嗎?她該多麼期待這個孩子啊?」
「還有你,你的輸精管都壞了,再也不能生育了,你不是也渴望當爸爸嗎?」
「不論你說什麼,這個孩子我必須生下來,誰也不能阻止我。」
心裡僅存的希望徹底消失。
「既然這樣,那我們……」
沈喬電話突然響起,空寂的山頭,聶清遠的聲音是那麼清晰:
「喬喬,我的胃好難受啊,你來陪陪我好嗎?」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馬上過去。」
挂斷電話,她轉身就要離開,我一把拉住她。
沈喬不耐煩地回頭:
「阿川,不要在這種時候吃醋,我和清遠隻是朋友,他一個人在家裡,萬一出事怎麼辦?我得去看看。」
一個人在家裡嗎?
呵,可我也是一個人啊。
「你把這個簽了,我就讓你走。」
我拿出離婚協議,她忙着低頭給聶清遠發微信,看也不看就簽了字,頭也不回地離開。
豆大的雨點落下,腿越來越疼。
我好不容易下了山,卻發現自己的車不見了,沈喬是打車來的。
剛剛她走的時候,順手從我兜裡拿走了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