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開了。
陸薄琛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一股勁瞬間上頭,陸薄琛眼前一陣發黑,俞正手疾眼快迅速上前扶住他。
陸薄琛推開俞正,“她,沒事的對嗎?”陸薄琛盯着醫生問。
醫生愣了一下,摘下口罩,“她傷得很重,身上鞭傷多處傷及肺腑,腿上的槍傷因沒有及時得到處理,引發了炎症,送來的時候已經高燒四十度,肩膀處的傷口較深,出血較多,不過幸好病人送來的及時,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陸薄琛的眼神暗了又亮,眉頭攏了又松,握緊的手不斷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不知道這個結果他該不該慶幸。
至少秦希沒事,她還活着。
但她傷得好重,把她抱到手裡時,他都不敢去看她的傷口。
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是血,虛弱得像一個破損的瓷娃娃,再稍一用力,就碎裂不堪了。
半響,他又問,“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病人什麼時候能醒來是醫生也拿不住的事情。
醫生被陸薄琛身上發出的陣陣寒意逼得低了低頭,徘徊在嘴邊的話沒有底氣講出,怕一句不對,自己直接會被凍死。
陸薄琛見醫生沒有回答,着急使他寒意加了幾分,醫生立刻道,“......這不好說,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但如果病人七十二小時不醒來,會有危險。”
陸薄琛深邃的眉眼裡沉了又沉。
ICU陸薄琛一刻也沒離開,他就坐在秦希病床旁,看着女孩身上插滿了儀器,淚水不知不覺暈染了他的視線。
他輕輕握住秦希冰冷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秦希......對不起,對不起......”
他深深地低下頭,聲音裡透滿了自責。
如果他接那個電話,或許就不會是這樣。
他為什麼不接那個電話。
他真的該死。
躺在病床上,滿身傷痕,插滿儀器的人為什麼不是他。
秦希你醒來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發脾氣了,我錯了,你在生我氣對不對,你醒來打我罵我都好,隻要你醒來。
“秦希......秦希......”陸薄琛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着秦希的名字,希望這樣能喚醒她。
幾天下來,陸薄琛一直在醫院陪着秦希,但是他不敢告訴宸宸暖暖他們的媽咪現在還在生死邊緣徘徊。
俞正一天會來兩趟,早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陸薄琛坐在秦希的病床旁握着秦希的手,晚上來的時候他依舊保持的這個動作。
他一直看着她,生怕自己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到了第七天,秦希依舊沒有醒來。
醫院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醫生反反複複地進來,最終還是不得不把最壞的可能告訴陸薄琛,“如果她在之後的二十四小時不醒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陸薄琛俊美的面容爬滿了疲憊,他的眼神黯淡,看不到一絲光。
醫生給秦希換完藥,無奈地走出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