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青石小路,穿過兩條連廊,這才到了正廳前。
蕭南左右望了望,沉吟道:“我靠,這府邸這麼大?要不要查一查?”
張仁德一愣,無奈笑道:“殿下,這劉廣深還真是不用查,正經的生意人,而且他還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大善人。”
“大善人?”
蕭南一愣,駐足原地,“大善人不借糧算什麼大善人?”
張仁德解釋道:“這就是劉廣深此人的特點,他做善事,但他也總說升米恩,鬥米仇,而且他是生意人,有利可圖的時候,也會趁機撈好處。”
“他這人一根筋,若是真等災民趴他門前要糧,他也不會見死不救,就是喜歡擺譜,端着。”
聽着張仁德的話。
蕭南無奈點頭,“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秦羽聽着,眉梢微挑,他也感覺劉廣深此人有些奇葩。
片刻。
秦羽衆人進了前廳。
劉廣深都沒起身,隻是看向張仁德,坐着揖禮道:“草民劉廣深,參見張太守。”
張仁德順勢坐到了一旁,“我可不敢當,連糧我都跟你劉大财主借不來,這太守當的也是窩囊。”
“呵呵.......”
劉廣深笑了笑,“張太守,您也别怪草民趁火打劫,草民是生意人,雖然說國難當頭,但令百姓們淪落至此,是因為你們這些官吏失職,跟草民沒有任何關系,為何官倉都受了水,草民府中的糧倉卻沒事?這是因為草民早已預料到了。”
“如今出了事兒,這糧您說拿就拿,那今後還不拿習慣了呀?當然,您若是縱兵搶糧,草民絕不攔着。”
聽着張仁德的冷嘲熱諷。
劉廣深亦是振振有詞,無畏無懼。
張仁德冷哼,“誰敢搶你劉大财主的糧?本官就問你一句話,這糧你是借,還是不借?”
劉廣深端起熱茶,輕輕吹着,“别說張太守前來,就是他劉廣義親自前來,這糧也不能白借,那兩座茶山草民志在必得。”
聽聞此話。
張仁德氣的面色鐵青,他沒想到,劉廣深這厮還真是油鹽不進。
秦羽看向他,淡淡道:“若是我借呢?”
劉廣深一愣,将放到嘴邊的熱茶又放了下去,問道:“你是何人?但不管你是何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兩個字,不借......”
話落,他又将熱茶端了起來。
秦羽淡然一笑,“天王老子不敢當,在下大魏驸馬秦羽。”
劉廣深渾身一顫,手中茶碟和茶碗猛烈晃動,發出“咔、咔.....”撞擊聲。
他忙将茶盞放到了桌案上,站起身來愣愣的看着秦羽,“你......你是驸馬爺?”
秦羽淡然一笑,“怎麼?這還能有假?”
劉廣深忙撣了撣衣服,疾步走上前,看向秦羽徑直跪到地上,重重叩首,“草民劉廣深,參見驸馬爺,驸馬爺聖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