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總是這麼驚人的相似。
沈冰岚尤為震驚，她到現在還想不通，這樣強大的兩尊龐然大物，怎麼會面臨分崩離析的命運。
秦羽看向李宗茗，問道：“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你們救世會幹的。”
李宗茗笑了笑，“這自然不敢當，不過就是在其中推波助瀾了一番罷了，歸根結底還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不然連個屹立千年的國家，如何能被我們這些蝼蟻所啃食倒塌？”
秦羽道：“李先生過謙了，千裡之堤潰于蟻穴，即便是兩個屹立千年的國家，也不可能禁得住你們肆無忌憚的挖掘。”
“不過你們救世會還真是有些能力，竟可以将兩座龐然大物玩弄于股掌之間，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
李宗茗微微拱手，“秦羽驸馬贊譽，我們救世會本不想如此，如果不是為了天下蒼生，我們何至于要将整個大陸攪弄個天翻地覆？”
“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的百姓，除了能吃飽穿暖之外，他們不會有任何向上突破的機會，為了所謂的國家安穩，他們禁锢百姓思想，讓他們成為行屍走肉。”
“書永遠都是開民智的前提，但你知道在富庶的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為何百姓們買不起書嗎？其實大魏的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早就有，但那卻是朝廷的禁物。”
“他們通過限制書籍流通來禁锢百姓思想，不讓他們讀書識字，以此來實現長治久安，這樣的長治久安又有什麼意思？”
聽聞此話。
秦羽、蕭南和沈冰岚三人，皆是不由一驚。
這一方面他們還真是不知道，從未聽澹台夢璃和紅蓮說過。
蕭南問道：“那......那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難道沒有寒門和庶民官吏嗎？難道他們沒有科舉嗎？寒門就沒有讀書人嗎？”
李宗茗應聲道：“自然有，但有也要分怎麼個有法，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每個村鎮都就可以有庶民讀書，數量限制卻極其嚴格，但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領土面積極廣，所以即便這樣寒門讀書人也很多。”
“不過這些寒門讀書人，也不過是受世家大族掌控的仆人而已，你聽說過“文字獄”嗎？一種專門為寒門讀書人設的罪。”
“隻要上位者認為你的一句話，幾個字，甚至是一個字對朝廷不敬，那你就要被抓去大獄，這種懸于寒門讀書人頭頂的劍，難道不是統治者的殘暴嗎？”
“世家大族對于私民擁有生殺予奪之權，所以百姓們與其說是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不如說是豢養在那片土地上，他們除了能吃飽穿暖外，沒有任何自由和權力可言，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意義。”
提及此事。
李宗茗情緒已經出現了波動，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洩不完的憤。
秦羽看的出來，李宗茗一定是這種統治下，思想極度解放的人。
所以他看不慣靖水和天武帝國這樣，禁锢百姓思想，以此達到愚民的做法。
李宗茗也感覺自己有些激動，平複了下心情繼續道：“這些，九公主一定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因為在他們眼中，百姓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不過這種言論，秦羽确實是第一次聽說。
紅蓮沒有提過，不過她倒是說過，這兩個國家能長治久安，就是因為固化到極緻的運行規則，想來禁锢百姓思想就是其中一項運行規則。
這個規則也确實一本萬利，古來愚民的最好手段就是禁锢思想。
靖水帝國和天武帝國又是好地方，有畝産量極高的糧食，可以讓百姓吃飽飯。
那這個禁锢百姓思想的手段，就更加好用了。
畢竟百姓們若是吃得飽，那鬧事的幾率就更小了，朝廷統治也更加牢固。
秦羽看向李宗茗，繼續道：“所以你們救世會是要開民智？”
李宗茗眼眸堅定，重重點頭，“不單單是開民智，我們要建立一個人人生而平等的大同世界，國家的權力絕不能掌握在皇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