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面前的按腳小哥打趣道：“快把你們這兒最帥的技師喊來，有大生意來了。”
3
我沒見過何藍藍，幹我們這一行如同沒有硝煙的戰場，我與她的争鋒往往都是兵不見血，卻動辄千萬。她不是沒赢過我，大概三七分吧，她三我七，後面她出國了，這一行的大單子幾乎被我承包了。
可我在别人眼裡，依然是個小兵。他們隻知成虹，隻知成虹的老闆大小蘇總，隻知成虹是行内高峰，有雄厚的資金和廣闊的人脈，卻不知成虹能有今天，都是因為我，因為一個小小的部門銷售。
除了何藍藍，她知道。
沒有什麼是比洗腳更能拉近兩個人關系的，當風塵仆仆的何藍藍換上足浴服，惬意的躺平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
“真爽。”
我笑了，示意按腳小哥上去給她按摩，她又說了第二句話：
“真帥啊。”
就在這熱氣飄飄的氛圍内，何藍藍終于說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程凝，來跟我幹吧，我直接給你個銷售主管的崗位，薪酬是這個數。”她比了一個“8”，我頓時握住了她的手，激動的說：“何總真是我的知己。”
于是我精神抖擻的去了我的新公司赤藍。
一進去我的面前就齊刷刷的站了一排人，他們目光帶笑，對着我喊：“主管好。”我連連擺手：“都好都好。”我在成虹待了8年都沒摸到主管的位置，小蘇總是甯願自己身兼數職，也不願意把權力下放給員工。
很快，我投身工作，我先是整理了一下赤藍之前的業務來往情況，看到有一筆跟夏總的待辦業務，就将合同打印了下來。
我正準備跟夏總打個電話問好，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新來的主管看起來像個花瓶啊，也不知道有什麼能耐，一來就是主管。”
“人應該挺好說話的，總比光秃秃的老頭好吧。”
“聽說之前是成虹的，成虹管理層有這一号人嗎？沒聽說過啊。不會是在成虹呆不下去了然後被老闆撿回來了？”
我裝作沒聽到，能力這種東西是要用業績證明的，我做出業績了，這些聲音自然會消失，隻是我可以沒聽到，但是有人卻不可以裝作沒聽到。
“程凝是成虹最優秀的銷售，是你們老闆我花重金聘請進來的，你們要在程主管手底下好好做，區區成虹，咱們一定超過他！”
徐藍藍一改昨日在足浴店沉迷溫柔鄉的模樣，工整的職業裝襯得她嚴肅，她走過來，厲聲幫我說了幾句後，盯上了我手裡的合同。
“你要出去談合同了？”
我點點頭，平靜的說：“我看到有一筆跟夏總的合同還沒成，我跟夏總有一點交情，想必是可以嘗試的。”我姿态謙虛，其實何止一點，我打了一通問好電話，夏總就問我什麼時候來簽。不止是夏總，在這個行業，我的人脈遠超何藍藍的想象。
有了何藍藍的鼎力支持，我放手去幹，入職一個星期，就為赤藍簽下了兩個千萬單子，三個百萬單子，完成了他們銷售部往期一個月的業績。這下，銷售部的人再也沒有不服我的。
而我并沒有拘泥于此，我不喜歡開會，卻一個星期組織一場互助會，所謂互助會，就是銷售内部的經驗分享和信息共享，我就差手把手的教他們如何跟老總們搭話，如何維持與客戶的感情，如何順理成章的簽下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