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在宮裡也算漸漸有了根基,做起事來方便了許多。
曲少淩身上沒了那塊東西,精神頹廢了不少,據說他對我恨之入骨,整日在家裡咒罵。
我絲毫不以為意,眼瞅着時機成熟,主動向皇帝提及該給曲少淩娶一房續弦,來彌補我的空缺。
到底還是朝廷大員,總不能薄待了呢。
皇帝欣然應允,讓我來挑選合适的人,我在調查過程中,「自然而然」地發現了曲少淩藏在外面的外室。
如此大事我竟被蒙在鼓裡,傷心之餘少不得對着皇帝一陣哭訴。
皇帝縱情聲色久了,身子骨漸漸有些不濟,越發依賴于我,允我自行處置。
我最是個心地善良之人,哪怕夫君早已對我不仁,卻舍不得對他不義,便将那外室賜給曲少淩做了妾室,專門照顧他中風的老母親,一日不可懈怠。
上輩子,我一個人在宮裡受盡磋磨,他們全家人躺在我身上吸血,母慈媳孝,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這輩子,且日日磋磨去吧。
至于曲少淩,雖然還挂着尚書職位,但養傷這幾個月來,手裡的權力早被手下幾個侍郎瓜分得一幹二淨。
那些人的根基皆比曲少淩深厚,很瞧不上他賣妻求榮的行徑,更在他不能人道後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縱是有再厚的臉皮,也不敢再去衙門,就這般沉寂下來。
不過沉寂歸沉寂,倒也不算無聊。據說那外室女成日裡跟他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打作一團。
曲少淩俸祿有限,之前府裡和豢養外室的開銷基本上都靠着我的嫁妝,否則他也不至于一直不敢讓外室女進門。
在我晉封為妃後,已着人把嫁妝全部清點搬了出來,一文錢都沒有留下,府裡中饋已然捉襟見肘。
外室女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如今兒子死了,生活質量也一落千丈,還要照顧一個癱瘓在床的糟老太婆,自然處處不順心,争吵打鬧都在情理之中。
真好,曲少淩一家子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許是心情好了,更高興的事接踵而來。
我被太醫診出了身孕。
許是皇帝太過變态遭了天譴,自登基以來寵幸了無數女人卻隻得了一兒一女,皇子還在五歲的時候意外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斷了腿成了跛子。
讓一個跛子繼承大統着實傷了皇室體面,皇帝一直很苦惱,如今見我有了身孕,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他激動地抱着我,一個勁兒地點頭:「太好了,愛妃你一定要給朕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我笑盈盈答應下來:「是。」
不生個皇子,如何送他上路?
我等這一天,可等得太久了。
有了身孕,我的待遇水漲船高,每天都有無數奇珍異寶送入我宮裡。